胖子大感失望,但也無可奈何,畢竟老火是17組的行動隊隊長,不可能見天就跟著我們這倆貨卿卿我我地胡鬧,所以在吐出一口悶氣之後,就悶悶不樂地將手機扔給了我,而後一臉落寞地看向遠方,那表情,那是相當的憂鬱啊。
“操,裝逼犯,你丫可真是飯可一日不吃,逼不可一日不裝啊……”
我看著一臉裝逼犯的欠揍表情的胖子,心裏大樂,忍不住用話擠兌他,不想卻往忘了手機正與尹川山通話呢,結果手機裏傳出尹川山努力控製的憤怒吼聲:“楊小凱,你在和誰說話呢,你們也太目無領導了吧,誒?”
“啊?啊,哎呦,政委,我可不是說你,我是和我師兄鬥牙簽子呢,你誤會了,誤會了啊,嗬嗬,嗬嗬”我一見尹川山還以為我這是拿話磕打他呢,趕緊和顏悅色、奴顏婢膝地解釋道。
“亂彈琴,”尹川山一見我真不是在欺哄他,這才消了氣,口氣也和緩下來,“那個,那個,你們準備一下,最近呼倫貝爾和雅克什的警方可能很快就會對李茂集團采取常規的突襲檢查活動,你們盡量不要參與其中,而是躲到暗處去觀察,看李茂是選擇拚死頑抗,還是逃之夭夭,抑或是打電話叫救兵,總之,你們一定要樹立膽大心細、敢打硬仗的信念,既要有力地打擊敵人,又要最大限度地保護好自己,絕對不能抱有畢其功於一役的急躁心理,要……”
我一見尹川山又犯了政工幹部的通病,時時刻刻都忘不了說那些時刻充斥於公文之間的官話套話廢話,就感覺好像大話西遊裏的碎嘴子唐僧穿越了似的,趕緊衝著黑色手機氣壯山河地一聲大吼:“請領導放心,我們時刻準備著為共產主義獻出年輕的生命與粘稠的血液,必須地!”
手機那頭,尹川山完全被我這毫無預兆的嗷嘮一嗓子給打懵了,徹底迷糊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同誌們辛苦了,辛苦了……”
手機這頭,我和胖子這個樂啊,估計撂下電話,我這未來的準老丈人一定會以頭撞牆,真是快被我和胖子給折磨瘋了嘿!
“行了,一會兒我還有個會,就談到這兒吧,總之你們一定不要輕舉妄動,莽撞行事,知道嗎?”尹川山實在會沒有勇氣和耐心同我們這對兒限製級的腦殘兄弟組合再嘮下去了,就想收線了。
“對了,那對母女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啊?”尹川山忽然提及紫夜娘倆,倒讓我和胖子一愣,是啊,這以後我們少不得要麵對不知後果如何、勝敗如何的一場場浴血惡戰,將紫夜母女帶在身邊,確實不是長久之計。
“我看,這樣吧,我派人現將她們母女接到海拉爾保護起來,你們看怎麼樣?這樣一來,一是可以除去你們的後顧之憂,二來,我總覺得紫夜並不隻是李茂、徐狄龍他們要挾寒勁鬆就範的一枚棋子,她的身上,或許還另有未被我們發現的秘密。”尹川山語氣緩慢、若有所思地說道。
“好吧,這個我們同意,謝謝政委體恤下屬,嗬嗬”我握著手機,發自肺腑地表達了感激之情。
“你,和我還有其他要說的嗎?”尹川山聲音頓了一下,莫名其妙的問道。
我一愣,但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嗬嗬,忘了和您說了,沈涵去大連療養去了,她,走時沒和您聯係?”
我忍不住歎了口氣,原本以為從冥府回來之後,已經見到了母親並知道了父母當初分離的苦衷的沈涵早就原諒了父親,沒想到,他們父女之間的關係還是冰炭不同爐的依然故我,這可咋整是好。
“嗬嗬,”手機那端,尹川山突然開心地大笑了起來,我還納悶,我這老丈人是得了氣迷心是怎麼著,就聽見尹川山很得意地接著說道:“她走時倒是沒有給我打電話,但是,到了大連之後,給我發回一張她在老虎灘留影的明信片,笑得是那麼開心、燦爛,就像盛夏的鬱金香一樣……真是便宜你小子了,嗬嗬”
最後一句,尹川山是壓低嗓音說的,但作為一個父親的自豪、炫耀之感卻是表露無遺。
我在手機這頭兒無言地詭笑了一聲,心說,老泰山,別看您比我年紀大,但要說起感情的事兒,您可就不懂了,子有雲,一般小夥一般傲,一般小女一邊靠 ,女人是麻煩,可小哥我就喜歡自找麻煩,你能奈我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