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血,胖子的眼睛開始變紅,眼神中也迸發出類似嗜血的大型野獸一樣的凶殘目光。他雙手持劍,用舌頭舔了舔玄鐵劍上殘留的血漬,嘴角浮起一抹陰森的冷笑。而後,用那雙赤紅的眼睛斜挑著看向剩下的、還能夠站立的打手們,陰冷地一笑,聲音低沉地說道::“媽了個逼的的,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那些打手畢竟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如果說他們的膽量和殘暴指數相較於一般的老百姓還算是豺狼虎豹的話,那麼,在胖子麵前,在我麵前,那他們還真就不夠瞧的,並且在看到我和胖子一出手之後,接連傷了他們七八個同夥了,特別是胖子,一出手就得弄出殘疾來,那幫打手們真就有點兒膽怯了。
說起來也是,他們之所以掖著腦袋去給社會大哥或雇主們當打手,為的無非就是錢而已。可如今碰上了胖子和我這樣吃生米的橫主兒,點兒高了落個殘廢都算撿著了,可萬一點兒背的話,小命也就耍沒了,再有錢還有個屁用啊。
因而,當胖子露出那副明顯是體內的天蠶子的魔性要發作的嘴臉之後,剩下的打手們一聲呼哨,紛紛奪路而逃,朝一樓跑去。
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地上,躺著七八具或已經疼得昏了過去或被我擊暈的打手,以及大雷子的屍體。站著的,就剩下胖子、卓凡二、我和那瘦高男子了。
“不得不說,我低估你們了,我的的確確沒有想到,你們倆居然還有這麼大道行,失敬,失敬。”雖然眼下的局麵已近改觀,成了三對一,即我們仨人對付他一個,但那瘦高男子並沒有流露出多驚慌失措的神情,隻不過說話的語氣不再像剛才那樣充滿了揶揄與鄙薄,而是變得嚴肅起來。
“別JB 廢話了,你隻要說出啥是誰隻是你殺大雷子的,我們就放你一馬,你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知道不?”我一見胖子的眼珠子還是通紅如血,知道這廝此刻體內正激蕩著殺戮的快感,我要是不趕快問的話,沒準兒一會他就能將這個知情的瘦高男子切成一寸一寸的肉段去釣王八。
“嗬嗬,你們真的很幽默啊,難懂你們以為已經是穩操勝券了嗎?”那瘦高男子嘴角一翹,搖了搖頭,“其實,戰鬥才剛剛開始,你們不覺得嗎?”
說完,那瘦高男子雙腿一彎,紮成馬步,隨後雙手結成劍指,抵住左右太陽穴,嘴裏還忽高忽低地念起了奇怪的咒語:“拜請五鬼五將, 陰兵將顯赫, 吊捉某某人三魂七魄十二元神一齊歸, 歸在壇前來受刑,人催催,鬼催催,催驅某某真魂正魄收在地獄來受刑, 敕動邪兵邪將來出行,鎖鎖縛縛,心狂迷亂,瘋瘋癲癲亂話,不知人事,遍身如火燒,不過七日歸司地府,吾奉陰山老祖敕,急急如律令。”
我和胖子一見那瘦高男子右腳直跺地,雖然不知道他念動的咒語是屬於茅山派的,還是其他什麼教派的,但僅憑其腳步動作,就可以判斷出他不是要請神上身,就是想要禦鬼來攻擊我們。
見那瘦高男子正在閉目念咒,我心中一動,奶奶的,我們又不是那個和楚國人打仗時,非要等敵人過了河、列好隊才肯堂堂正正地發起進攻的宋襄公,此時,何不趁那瘦高男子瞎目糊眼、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送他下地獄!
我撞了一下胖子,胖子看向我,我朝那瘦高男子一努嘴,胖子自然會意,很陰險地一笑之後,就挪動腳步,準備撲過去給那瘦高男子來個一劍穿心的透心涼。
我雙手變爪,各自握著一團煞氣氣團,準備射向那瘦高男子,給丫來個雙管齊下、雪上加霜。
就在我和胖子正要實施我們的偷襲陰謀的時候,周圍忽然一下子黑了下來,胖子和卓凡二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隻有我一個人被周圍無盡的黑色霧氣所包圍。
雖然我知道這一定是那瘦高男子做的手腳,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有點兒發慌,因為我知道胖子自然是可以保護好自己,可那卓凡二不過就是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倘若這黑色霧氣裏麵隱藏著厲鬼邪靈的話,卓凡二將毫無防備與還手之力,那他極有可能會就此遭了毒手!
一念及此,我是五內俱焚,卻又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