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必須去,你們倆是目擊者,又是報案人,你們倆配合公安機關工作是應盡的義務……”
見卓凡二又來那一套,想用大帽子壓我們倆,胖子沒慣著卓凡二,乜斜了他一眼:“你這麼說,那我們倆還真就不去了,以後你也別指著我們倆再告訴你啥事兒,聽見沒?”
一見胖子又要撂挑子,卓凡二吭哧了半天,才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啥,哥幾個,給我留點兒麵子行不,好,我說,有你們倆陪我去,一會兒要是石局往死了訓我,你們倆一旁勸著點兒,嗬嗬”
“操,就知道你丫心裏憋著不可告人的齷蹉目的,早說不就完了嘛,多大點兒事兒啊。”胖子擠兌完卓凡二,心情大好,話說的也很仗義。
可是,當我們在石局家裏見到那老爺子以後,終於知道了卓凡二會什麼會那麼恐懼去向自己的老師彙報案子。
“死了八個人?這案件的性質多嚴重你知不知道?我問你,你是頭一天當警察嗎?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啞巴了?八條人命,我問你,這人被害不會嘎嘣一下就全死了吧,她得有個過程吧?你作為重案大隊隊長,一點兒信息都不掌握,你是幹啥吃的?你把衣服脫下來,你還配當警察嗎?脫衣服,脫、脫,你聾了?”聽完了卓凡二的案件彙報,石局先是沉默了幾分鍾,隨後臉色漲紅,劈頭蓋臉地照著卓凡二就是一頓暴罵,而且越說越氣,手都有點兒哆嗦了,非逼著卓凡二脫衣服。
期間,石局的老伴兒進來勸過兩回,都被石局不耐煩地攆走了。
“師傅,您消消氣兒,這裏麵,我有苦衷。嗯,我穿的是便衣,又不是警服,您讓我脫了也沒啥意義,嗬嗬”卓凡二一臉心虛地瞅了石局一下,嘴裏支支吾吾地小聲辯解著,同時偷眼看向我和胖子,一個勁兒地衝我倆打眼色,意思是該你們倆上了,倒是勸勸啊,別光讓我站這兒挨罵呀。
剛才還拍著胸脯子裝義薄雲天的胖子一見石局那雷影萬鈞的暴脾氣,這會兒早就沒膽子再裝勸了,遂裝作看不見卓凡二求援的眼神,裝出貌似對石局養著的一盆米蘭很感興趣的樣子,自顧自地溜達到了窗戶前,賞花裝糊塗。
“沒義氣的狗屎,癟犢子玩意兒。”卓凡二看著胖子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
“那啥,石局,您冤枉凡二了,那些女屍,很可能是邪教分子所為,要不是陰差陽錯,我們都未必能及時發現。”我見石局再說下去,容易把自己都氣出個好歹的,遂小聲勸解道。
“唉,我也知道凡二有點兒冤枉,可我一來氣,隻能衝他發,要不衝誰發?好了,你們跟我到書房來談。”石局很無奈地歎了口氣,又朝“癡迷”賞花的胖子喊了一嗓子:“你,小胖子,你個滑頭,你也來。”
胖子回過頭,一臉諂笑地說道:“石局,您養的這盆月季可太漂亮了,哈哈”
“月季你妹兒,那他媽是米蘭,操。”卓凡二瞪了一眼見死不救的胖子,成心寒磣他。
“米蘭,啥時候改的名,我咋不知道,嗬嗬”胖子一點兒都不尷尬,一臉求知若渴地無辜表情,那模樣,老無辜了。
進了石局的書房,關上門,石局又向我和胖子重新問了一遍發現那些女屍的經過,眉頭緊鎖,半響無語。
“現在首要的查明屍源,確定這些死者的身份,然後再圍繞著死者的社會關係排查重點人,您看行嗎?”說道偵查破案,卓凡二眼睛就亮了,是侃侃而談。
石局雖然還繃著臉,但眼裏裏抑製不住地流露出幾分欣喜與寬慰之色,那種眼神,就像一個父親驕傲地看著自己出類拔萃的兒子。
“不是,死了這麼些人,你們咋一點兒信息都不掌握,這很不正常啊?”石局收起炙熱的眼神,再次嚴厲地看向卓凡二,舊話重提。
“本來不想跟您說,之前轄區裏也發生過老百姓到派出所報案,說自己家種懷孕女性失蹤多日的案件,但曲局考慮到現在要求命案必破,怕立了案破不了,影響到年末的考核,就指示分管治安大隊和派出所的劉局按失蹤先掌握著,並一拖再拖,就是不讓我們立案或開展案前調查,我能咋辦?”卓凡二一臉憤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