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石局的瞪了我一眼,以為我是在拿他開涮,好在他也看出來張雪鬆確定無疑是死翹翹了,就沒再繼續盤問我。
這當兒,卓凡二過來了,告訴石局,張政委和劉副局長都喘氣呢,死不了。
這當兒,我走到已經緩過氣兒來了的偽娘“胖子”跟前,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說道:“那啥,尊神,您看這事兒也過去了,您是不是出來見見大夥兒,也好讓我們感謝您一下啊,嗬嗬”
“呦嗬,小嘴巴巴地還挺會說,啥玩意兒想感謝我啊,還不是怕我在你哥們身子裏呆久了,傷到他的靈魄,對吧?”那偽娘“胖子”根本不給我留麵子,一張嘴就揭穿我心裏的小九九,然後很不屑、好像還有點兒委屈地一撇嘴:“你他娘的知道今天是啥極其重要、極其重要、還是極其重要的日子嗎,誒?”
我心說就憑您這嘴碎的勁兒,今天就應該全世界封嘴日,一天都不準說話,我去。
可是,我隻敢腹誹,哪兒敢真說出來啊,嘴上還得笑嗬嗬地逢迎道:“嗬嗬,我都被打蒙了,真記不住了,那啥,您受累提個醒兒唄,嗬嗬,嗬嗬……”
“一猜你就不知道,不學無術的小崽子,記住嘍,今天是你老煙兒奶奶我的生日,這回知道了吧,啊?”偽娘“胖子”把臉湊到我跟前兒,很大聲的喊道。
“啊?啊,恭祝您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嗨呸牛耶,不是不是,嗨呸波斯得,嗬嗬”我一聽是這野仙的生日,差點兒沒噴出來,心說您可太逗了,我還以為今天是按陰曆算的三八婦女節呢。
那偽娘“胖子”見我嬉皮笑臉的,伸手揪住我的耳朵:“犢子玩意兒,你老煙兒奶奶我是去赴壽宴的道上被你們給截胡了,如今這忙兒也給你們幫完了,壽宴也耽誤了,壽酒一口沒喝上,你小子還有沒有點兒人心啊,咋地也得請你奶奶我吃頓飯吧,啊?”
我哪兒敢說不啊,而且這什麼老煙兒奶奶一看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性格很爽快的女漢子,同我和胖子都很投脾氣,我也樂於結交這樣的朋友,因為我和胖子要想用陰陽先生的身份作掩護,就少不了要和各種各樣的野仙、出馬仙打交道,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能多結交一些情投意合的野仙,肯定是有益無害。
見我答應得挺痛快,那老煙兒奶奶看起來很是開心,但卻並不肯從胖子的肉身裏出來,就那麼占據著胖子的身體,扭動著肥碩的大屁股,很“婀娜多汁”地朝被多個盛屍冷櫃擋住的出口處走去,看樣子是想離開這裏了。
我走到石局和卓凡二跟前,說了句:“石局、卓隊兒,這裏基本上應該沒啥大事兒了,我呆在這裏也是多有不便,我先走了,嗯,有啥事兒咱們電話聯係吧。”
“行,謝謝你了,等收拾完這爛攤子,我去找你,咱們好好嘮嘮。”石局看了一眼地上張雪鬆的屍體,又轉向我,眼神很複雜。
我也下意識到看了張雪鬆的屍體,心情也沉重起來。張雪鬆是死了,可是,那個躲在幕後、導演了這逆天一幕的神秘人物還沒有出現,他到底是誰?意欲何為?他會就此罷手嗎?一想到這些,我的眼神也變得迷茫了。
“對了,凡二,別忘了我托付你的事兒啊。”我收回雜亂無章的思緒,看向凡二,冷丁想起讓他幫著查查紫夜父親的社會關係的事兒,遂囑咐道。
“啥事兒?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寒勁鬆的事兒嗎,妥了!誒呀,我操,寒勁鬆,張雪鬆,這他媽咋就跟叫鬆的幹上了,巧合,巧合。”卓凡二一晃腦袋,自嘲地笑上了。
“哎哎,你叫啥來著,你不能走啊,這裏麵,啊,造成這樣,你得負責任啊,那啥,卓凡二,你給這誰誰誰取份材料,說明停屍房搞成這樣是咋回事兒,這個責任,我可不能承擔。”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曲局長一見沒事兒了,安全了,又恢複了一貫裝犢子的鳥樣,一見我要走,竟然攔住我,意思是讓我對停屍房裏就跟剛發生了爆炸襲擊似的爛攤子負責任。
石局臉當時就黑了,正要對著一臉欠揍相的曲局長發作,我先是靠近曲局長,嘻嘻一笑,而後突然對著他那張鞋拔子臉大吼道:“我他媽管你結婚,還包你生兒子啊,你他媽出門忘吃藥了吧,操!”
說完,我丟下一臉駭異、不知所措的曲局長,大步流星地朝出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