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看守所不太平,我也偶有耳聞,所以才借助這次案子,讓凡二插進一腳。不瞞你們啊,我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好研究個周易八卦啥的,後來當上了副局長,因為心裏鬱悶,有時候就靠著看看這些閑書派遣一下胸中的悶氣,但我沒正兒八經的學過,比不了你們師傅和你們倆,那看守所我也去看過,感覺風水定位還不錯,沒想到這裏麵還有這麼大的說道啊。”石局用煙鬥輕敲書案,若有所思地說道。
“嗯,你們下步有啥打算沒?張雪鬆的死,牽扯到兩起未結的命案,部、廳兩級壓得很緊,否則的話,曲鬼子他們也不會讓我接手這個案子,但要是按你們所說的,真的是、嗯、那啥鬼魂所為,我這案子豈不就沒辦法再查下去了,說出去也隻是會成為那幫王八犢子的笑柄的,奶奶的!”石局發了一會兒呆,看著我和胖子,有點兒撓頭地問道。
“不好說,現在我們哥倆心裏也沒啥準譜兒,而且,那個地方畢竟是看守所,我們呢也不可能帶著香案、檀香、符紙、法鈴啥的到那裏去起壇做法收鬼,是吧,因此啊,您還的容我們想想再說。”我看著很是失望的石局,索性實話實說,省得他對我們期望太高,最後失望越大。
“嗯,我知道要你們馬上拿出辦法也是強人所難,不過,就算我拜托你們了,如果有啥好辦法,希望能盡快聯係我,我就要退休了,不想臨退休臨退休了,弄出一個無頭的案子,最後落得一個晚節不保的悲慘下場,讓那些無奈我何的鼠輩們戳我的脊梁骨,拜托了。”石局定定地看著我和胖子,語氣淒涼地說道。
我和胖子無言地看著這個因恪守自己做人的底線良心而不容於世的老人,堅定地點了點頭。
石局欣慰地一笑:“時間不短了,你們也該回去了。對了,今天咱們的談話,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凡二,我不是不相信他,那小子人不錯,就是一張嘴比棉褲腰還鬆,喝點酒啥都往外嘞嘞,讓人操心呐。”
我和胖子齜牙一笑,那卓凡二確實好說話,跟死胖子有一拚,難免會言多必失,石局不放心他也不是沒道理。
離開石局家,我和胖子胖子打了個出租車,直奔診所而去。
回到診所,我和胖子剛敲了兩下門,門就“哐”的一下被推開了,嚇了我和胖子一跳。
是沈涵開的門,一照麵就開始訓斥我們倆:“喲,二位爺還舍得回來啊,這一放出去就不是你們了是吧,啊,野哪兒去了,啊,剛想著死回來,不知道有人在尋死覓活地等著你們嗎?”
我和胖子被訓得一愣,心說這姑奶奶外賣叫得是紅燒雷管炒炸藥吧,哪兒這麼大的火氣啊,然後還有人尋死覓活的等著我們,啥意思,難道我和胖子躺著中了迫擊炮了,有大娘們領著孩子來坑爹來了不成?
我和胖子好奇心大起,跟著氣咻咻的沈涵進到屋裏,第一眼先看到王全侯那小子正站在地中間,兩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們倆,大嘴一咧,都快哭了:“二位小師傅,你們可回來了,這姑奶奶死活不讓我走,我這一天就拉了她一個活兒,我們一家老小全指望我這車輪子吃飯上學呢,我的天呢。”
我和胖子一見王全侯那副熊樣,差點沒樂噴了。我們回來還沒兩天,這孫子便琢磨出來了一條生財之道,就是拉著那些想找我們占卜平事兒的事主兒們來我們診所,然後丫再朝那些事主兒們要好處費。
對此,我和胖子倒是沒難為他,他掙點錢也不容易,犯不著堵他的財路。不過,看現在這樣子,這小子今天拉來的主顧好像挺難纏,到了診所沒見到我和胖子,沒讓他走,拉著他當陪客了,嗬嗬。
我和胖子看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王全侯,是樂不可支,遂一左一右地夾住他,胖子一捅王全侯的肋骨,笑道:“你大爺的,咋地,又照顧我們呢生意來了,那你哭毛啊?”
王全侯伸手一指我們倆的背後,沒說話,我和胖子一回頭,看到一位正由老火陪著坐在茶幾後麵沙發上、身著一身價值不菲的貂皮大衣的女事主兒,我當時就一下子愣住了。
那名女事主兒這當兒正巧也正抬頭看向我,也是一愣,我們兩人幾乎是同時說了一句:“怎麼會是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