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和老火這才發現屋裏還有外人,在飛快地掃了一眼卓凡二,認出他就是那個我們剛從地府鬼門關逃出來之後遇到的警察,沈涵和老火勉強露齒一笑,就飛快地縮回腦袋,關上來了門。
卓凡二顯然對沈涵和老火剛才那句“你們倆有病吧,昨晚上還沒折騰夠啊……”產生誤會了,遂一臉羨慕地詭笑著看向我和胖子,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二位,豔福不淺了,昨晚淘氣了是吧?
我和胖子無語地看著卓凡二和那名同樣笑得很曖昧的司機,也懶得和一腦袋精蟲的這兩個家夥解釋,雖然我們也隻是徒有其名,但就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去吧,這樣我們哥倆心裏也能平衡點兒。
過來一會兒,已然梳洗打扮完畢並略施粉黛的沈涵和老火走出臥室,來到我們所在的客廳。老火朝卓凡二淺淺一笑:“卓隊,什麼時候來的,有事兒嗎?”
卓凡二看向明眸皓齒、麗質天成的老火,居然有點兒羞澀地一笑:“啊,我們遇到點兒、就算是不可思議的事兒,來找他們倆看看,嗬嗬,嗬嗬”
我和胖子回過頭,朝沈涵、老火擺擺手,讓她們姐倆也到電腦屏幕前看看。
沈涵和老火好奇地湊到屏幕前,看向那黑白的畫麵,一見居然有裸女,還以為我和胖子在看某島國久負盛名的小電影,不由粉麵含怒,正想發作,被我和胖子及時製止了,示意她們倆稍安勿躁,繼續往下看。
這工夫,屏幕中的那名始終背對著我們的女子俯身看向張雪鬆,就像是在逗弄寵物似的。
張雪鬆身子動了幾下,看樣子是醒了,隻見畫麵中的張雪鬆的身體劇烈地抖動了幾下,旋即就坐了起來,並連滾帶爬地床鋪上滾落到地上。隨後,張雪鬆又驚慌失措地在狹小的監室裏發瘋似的跑來跑去,似乎在躲避那名女子。
那女子如影隨形地跟著四處亂撞的張雪鬆,無論張雪鬆逃到哪個角落,一抬頭,都能看到那女子就在眼前。
雖說畫麵並沒有同步的錄音,但從畫麵中張雪鬆那扭曲變形的臉部表情和就像幹涸的魚魚一樣大張的嘴巴,我們好像已經聽到了他那聲嘶力竭、肝膽俱裂的絕望的呼救聲。
那女子就像在玩兒貓戲老鼠的遊戲,隻是麵對麵地糾纏著張雪鬆,並沒有別的舉措。
張雪鬆因為恐懼加上無法控製的瘋狂逃跑,體力很快不支,奔跑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他無力地靠在牆角,身子軟軟地滑向地麵。
那女子蹲了下去,將臉部幾乎貼到了張雪鬆的麵前,並伸手撩起了長發。
張雪鬆在呆了幾秒鍾之後,猛然伸手捂住臉,旋即又開始瘋狂地抓扯自己的頭發,並將頭發一縷一縷地帶著頭皮薅了下來,頓時血流滿麵。
那女子看著腦袋血流如注、狀如惡鬼的張雪鬆,身體發出顫栗狀的顫抖,似乎是在大笑,又似在歇斯底裏的痛哭。
張雪鬆的身體猛地向上彈起,又落到了地麵上,手腳一陣抽搐之後,就不在動彈了。
那女子站了起來,對著張雪鬆的屍體看了一會兒之後,兩手上揚,就見監室內的四周牆壁上毫無征兆出現了一道道不斷向下流的液體,也就這時,一直是黑白的畫麵猛可地有了顏色,我們赫然看見,那些沿著雪白的牆壁留下的液體,竟然全都鮮紅如血,媽逼的,那就是血液啊,因為,每一道液體裏,都有著清晰可見的細密氣泡,看起來就像是從剛剛死亡的人體裏流出來的鮮血,血裏麵還攜帶著死者再也不需要了的空氣氣泡。
電腦的屏幕上也忽然出現了一道道向下流去的血痕,沈涵、老火、胖子我們四個一聲驚呼,下意識地向後一退。
很快,我們就反應了過來,那些血瀑不是電腦屏幕上流下來的,而是監室內的攝像頭上出現了,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定定神,再次看向屏幕。
那一直背對著我們的女子好像知道有人再窺視著她,竟然將身體慢慢轉向我們,並伸手去撩那頭密實的長發……
就在這時,電腦屏幕驟然黑屏,畫麵連同那女子都消失了。
“我操,這JB 電腦,關鍵時刻死機,一會兒我就砸了它填大坑,奶奶的。”胖子急得額頭青筋暴流,全然忘了自己剛才還信誓旦旦地說要留著這台老爺電腦當念想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