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眼睛都沒眨,把我往後一撥拉,一拳先打飛一個手裏攥著煙灰缸的混混,隨後揪住另一個拎著酒瓶子的小混混,一聲暴喝,就將那小子扛了起來,然後用力扔向他的同夥們,結果將剩下的幾個混混全都砸到在地。
那些混混們哪見過這種猛人啊,是肝膽俱裂,正好這時候救護車到了,趁著大夫們抬擔架進來的亂勁兒,那幾個小混混相互扶著,全都溜之乎也了。
那些大夫上前一扒矮胖子的眼皮,又摸了摸頸部動脈,麵目表情地說道:“瞳孔都散了,還打啥急救電話,直接通知派出所來人吧。”
說完,幾個大夫一臉不悅地起身走了。
那燒烤店的老板哆哆嗦嗦地摸出電話,撥通號碼後,帶著哭音對著話筒說道:“喂,張所嗎,我是大成子,有人死在咱們店裏了額,你快來看看吧,啊?不是打架,是喝死的,啊,不對,也有打架的惡,但不是一夥的,哎呀,也是一夥的……”
一見那燒烤店的老板都被嚇得語無倫次了,我和胖子一使眼色,拉起沈涵和老火就擠出人牆,也溜了。
那些仍抻著脖子等著看更大的熱鬧的食客們剛才見識了胖子的神勇,一見胖子過來的,紛紛低下頭,側身讓開道,因而我們很輕易地離開了那家燒烤店。
出了燒烤店,吸了一口凜冽的冰冷空氣,我看向給沒事兒人似的沈涵和老火,嘿嘿一笑:“二位姐們行啊,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就跟啥都沒發生過一樣,有定力,那啥,吃飽沒,要沒有的話,咱們接茬兒去德克士吃快餐吧?”
“拉倒吧你們,麻溜回家睡覺覺,跟著你們出來吃頓燒烤都能整出這麼大動靜,要再和你們去吃快餐,還不得挨空中打擊啊,省省吧,我們可無福消受你們的殷勤了。”沈涵白了我一眼,挽著老火的胳膊伸手攔出租車。
回到診所,還是老火用鐵絲開的門。進屋後,我和胖子壞笑了一下,各自拉開自己的臥室門,我朝沈涵做了個請的手勢,胖子朝老火做了個請的手勢,那姐倆倒也很爽快,施施然地各自進到那兩間臥室裏。
我和胖子心思若狂,心頭撞鹿,心說看樣子今晚告別處男生涯有戲啊。
見我和胖子均是一臉奸笑地站在臥室門口,沈涵和老火就像提前排練好了似的,笑盈盈地看向我們,說道:“你什麼一意思啊?”
盡管我和胖子是背靠背地斜對著。但我們倆做得動作估計都差不多,都是一聳肩,故作無奈加羞澀地說道:“這診所就兩間臥室,所以,那啥,哈哈……”
兩個枕頭呼嘯著分別向我們砸來,同時伴著一聲“死德性,想得美,滾客廳去”的嬌嗔,兩個臥室門都“砰”得一聲關上了。
我和胖子各自抱著枕頭,臊眉耷眼地看了一下對方,一聲哀歎:“白玩兒了,洗洗睡吧,啊。”
這一宿無話,睡得也是格外香甜。
“通通通”,早上,一陣急促的砸門聲將我們給敲醒了。
“誰呀,一大早的,找罵呢。”我很不高興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邁過橫躺在地毯上、睡相跟蛤蟆似的胖子,老大不情願地去開門。
一看門,一股寒氣撲來,我一激靈,倒不是因為冷,而是看到四名身著警用多功能服的民警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外。
“你叫汪一飛嗎?”一名民警問道。
“啊,啥事兒?”我沒有否認,主要是不知道這些警察一大早頂風冒雪的所為何來,想探探底細。
“昨晚你是不是在獨一處烤吧和人打架了?”那四名警察推開我,進到屋裏,正好看到胖子一臉混沌地從地上爬起來。
在打量了胖子幾眼之後,四名警察一臉怒氣地看向:“你在耍我們?我們已經調取了烤吧的監控錄像,動手的是這個胖子,他才是汪一飛,你為啥要冒充他,考驗我們的智商還是想包庇他,啊?”
“我啥時候說我是汪一飛了。我隻是習慣性地啊了一聲,我有說我是汪一飛嗎,嗬嗬”我關上房門,看著那四名警察,模仿著港台腔,樂嗬嗬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