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和老火則盡量往後退,看樣子是不想回答卓凡二隊長的詢問。
卓凡二習慣性地拿出一個執法記錄儀,打開之後,開始詢問我,內容無非就是什麼時間、怎樣發現那具女屍的,發現時女屍呈什麼狀態,現場是否其他人,以及與那名男子發生衝突的經過等等,不一而足。
我據實回答,一點兒都沒有遺漏,甚至有些卓凡二還沒來得急問的問題也順帶著都答出來了。
“你對我們的辦案程序咋這麼熟悉?你是不是有過前科案底啊?”卓凡二警惕地看向我,語帶驚奇地問道。
“卓隊兒,這玩笑可一點兒都不好笑,合著我主動配合你們工作還不對了是吧?不是我說啊,現在這普法欄目和警匪電影電視劇都泛濫了,把你們那點兒偵查辦案的手段全都抖摟得差不多了,誰不知道啊,這有啥好奇怪的。”我笑嘻嘻地看著卓凡二,戲謔地答道。
卓凡二張口結舌地看了我一會兒,什麼也沒沒說就合上了筆記本。
見詢問結束了,我點頭一笑:“卓隊兒,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嗬嗬”
“說吧,隻要是我職權範圍內且不犯法的。”卓凡二眨了眨眼睛,先設定了我們談話的前提,就是不能違法亂紀。
“你想哪兒去了,我們就是想搭你們的車下山,這不算違法吧?”我見卓凡二多少有點兒緊張,忍不住開起了他的玩笑。
“哦,這個可以有,嗬嗬” 卓凡二自我解嘲地也笑了一下,點頭兒同意了。
“介意我問你們一個和本案無關的私人問題嗎?”卓凡二看向我們,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
“問吧,我們不介意,是吧,師兄?”我看著胖子,無所謂地笑道。
“這死冷寒天的,你們跑到這裏來幹啥,而且還穿得這麼單薄,啥節目啊?”卓凡二看著我們,完全會出於好奇地問道。
節目是句東北俚語,意思就是整幺蛾子,搞怪。聽了卓凡二這句明顯帶有玩笑意味的問話,
我和胖子相視苦笑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沈涵和老火,心說這哪兒是我們願意的啊,我們這不也是身不由己、被那死老騙子黎叔兒和秦保童從鬼門關裏給稀裏糊塗地弄到這裏來的嗎。
“啊,那啥,我們幾個喝大了,相互打賭,想看看誰最抗凍,完了就……嗬嗬,年輕人,一時衝動,沒想到還攤上這麼一檔子事兒,這不倒黴催的嗎?”我看著卓凡二,順嘴胡謅道。
卓凡二當然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因為這些事兒也無關緊要,他隻是笑了一下,並沒有再追問下去。
這工夫,那些警察們也都已經做完了相關的勘查、搜查等工作,那名始終一言不發的男子也被警察裹著軍大衣帶上了警車,準備帶回重案大隊做進一步的審查。
“對了,汪一飛,那個那個,一會兒想著把你劫來的那身衣服還給我們啊,如果那男子真是犯罪嫌疑人,他穿著的那身衣服上麵很可能就會沾有受害人的血跡、毛發等重要物證,所以,你必須還給我們,我們要作為涉案檢材送呼倫貝爾市局刑偵支隊做檢驗。”卓凡二看向胖子,很嚴肅地說道。
“好好好,這是必須的,必須的。”胖子嗬嗬一笑,趕往點頭答應道。
接下來,我們四個跟著卓凡二擠進了頭一輛越野車裏,那名男子被幾個彪悍的警察控製在了
第二輛車裏,至於那具女屍,則被塞進了第三輛越野車裏。隨後,三輛警車拉著警報,一路噴著白色煙霧朝雅克什市駛去。
到了雅克什市公安局刑偵大隊重案組的辦公樓,卓凡二指揮著手下的兄弟將屍體先運到車庫裏冷凍起來,隨後又安排人將那名一直不肯說實話的男子帶到辦案功能區辦理留置手續。
忙活完了這些,卓凡二這才帶著我們上了辦公樓,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卓凡二給我們一人沏了一杯熱茶,讓我們休息一會兒。
“嗬嗬,別整這沒用的,那啥,有康師傅碗麵沒,先給我們一人整一碗,餓死了。”胖子往卓凡二辦公室的沙發上一躺著,很自來熟兒地嚷嚷道。
卓凡二挺可樂地看著胖子,一時沒有說話。
“你們警察不都備著方便麵嗎,咋地,你不會這麼吝嗇吧,好歹我們也是協助警方破案的良好市民呃,是吧?”胖子摸著肚皮,拿話兒開始擠兌卓凡二。
“我這兒沒有康師傅,老壇酸菜行嗎?”卓凡二實在憋不住樂了,笑嗬嗬地看著也忍俊不禁的沈涵和老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