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大概沒有想到這間人跡罕至的小屋裏會突然冒出四個大活人,而且還是在這數九寒冬裏穿著清涼的夏裝的四個怪人,臉上顯得很是驚慌,嘴裏不斷吐出大團大團的白色哈氣。
我們四個人也冷冷地看著這名不速之客,誰都沒有說話。
對峙了一會兒,那男子朝屋裏跨進了一步,並第一眼就朝那藏屍的床鋪看去,自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具正橫陳在地上的女屍。
“啊……”那男子發出一聲就像野獸一樣的嚎叫,然後就很熟練地跑到柈子堆旁邊,伸手從柈子堆與牆壁的空隙裏抽出一把鋒利的小斧子,隨即就怪叫著朝我和胖子撲來。
我和胖子並沒有急於閃避或怎麼著,因為,就憑我們倆現在的修為,要對付這樣隻是有一身蠻力的莽漢,真的是手拿把掐,也就是談笑間的事兒。
見我和胖子在那裝逼閃蛋地托大,沈涵和老火急了,一起嚷道:“小心啊,你們倆傻了額,怎麼不知道閃呢?”
我和胖子懶散地一笑,就在那男子手中的利斧掛著風聲朝我的腦地劈下來的時候,當我的頂門發絲都已經被斧刃劈開的氣流壓迫的貼到了頭皮上、並導致頭皮下意識發麻的時候,我已經冒出黑氣的右手閃電般掐住了那男子的咽喉,端起的右肩正好擋住了他下劈的斧子的木柄處。
我右手一發力,那男子就被我掐得直往後退,他一臉驚慌地看著我那黑氣蒸騰的右臂,眼神中滿是大惑不解與對死亡的恐懼。
胖子我們倆一向配合得相當默契,一見我控製住了那男子,二話沒說,一掏玄鐵劍,倒轉劍柄,用劍柄尾部的鈍頭一下子就砸在了那男子的腦袋上……那男子連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一軟,就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媽了逼的,見事情敗露,就想殺人滅口,你也不看看清楚,你飛爺是誰,我他媽剛從地獄裏殺出來,咋地,你還想把我送回去,我代表三老四少問候你全家啊,我操!”胖子用腳踢了踢那被他砸得當時就滅火了的男子,又一腳將斧子踢進柈子堆裏,這才指著那男子破口大罵。
罵了幾句,我看了看一身囔囔踹(東北方言:指某個人身上的肥肉)的胖子,又看了看地上趴著的那個倒黴的男子,不由靈機一動:“師兄,我倒有個主意……”
“啥主意,說來聽聽先。”胖子斜著眼睛看向我,不以為然地問道。
“眼前這不是現成的裁縫嗎,我們你們倆身量差不多,你幹啥不先借他的衣服穿上,然會下山去給我們取衣服。對了,主要的是去抱警,就說這裏發生命案了,一個高度疑似的犯罪嫌疑人已經我們控製住了,速來人出警處置。”我看了看胖子,又隨手一指地上的那男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對呀,哎呀老兄弟,你他媽上輩子一定是裁縫,可太JB有才了啊,對呀,就得這麼辦,妥妥滴!”胖子聽了我的建議,又看了看那男子的一身臃腫卻保暖的行頭,齜牙一笑,開始迫不及待地扒那男子的衣服褲子,還有腳上雪地靴子,並穿戴一新,看起來倒也是人魔狗樣的,全然沒了在地府裏臉上總罩著一層晦氣、一臉倒黴催的德行了。
胖子三下五除二,把那小子扒得隻剩下了襯衣襯褲和一雙襪子。胖子這還不放心,又從小屋裏找到兩根鋁線,將那男子的雙手反剪到背後,並用鋁線將雙手拇指並排擰在了一起,令那廝連一丁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做完了這一切,胖子戴上那男子的帽子,朝我們嚷嚷了一句:“你們就等待我勝利的消息吧。”然後,就很爺們地大步跨出了房門,不想那門口因為風刮得積雪全部堆在了房門門檻下,形成了一道不太顯眼的斜坡,胖子光忙著在那裝逼扮酷,沒留神腳下,剛一邁出步去,就一個大劈叉,一腳門裏、一腳門外地騎在了門檻子上。
“啊……”胖子手捂褲襠,一聲慘叫。
我用手一捂臉:“我操,這個點背勁兒的,死胖子這下幹正了,直接成了正磕雞(正科級)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