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我和胖子一人拉著一個女生,開始不歇氣兒地朝烈士紀念塔的方向跑去,盡管我們累得是嗬哧帶喘,嘴裏噴出的哈氣就跟火車頭吐出的蒸汽似的,連我們的腦袋都快給籠罩住了,但我們根本不敢停下來休息,要知道,我們這一跑,身上都帶汗了,一停下來,那些汗水馬上就會凝結成冰,並導致我們的體溫急劇下降,最終的結果就是因體溫過低而死亡。
當我們在跟頭把式地跑了半個多小時、感覺肺子都火辣辣地快憋炸了的時候,我們終於跑到了那座巍峨高聳的烈士紀念碑前。
胖子沒有讓我們失望,在距離烈士紀念碑約五十米的西南角,果然有著一間十幾平米的彩鋼瓦的簡易小屋。我們急三火四地奔了過去,看到那間小屋房門緊鎖,並沒有人居住。
胖子哪兒管那個,伸手從後背的腰帶上抽出一柄玄鐵劍,手起劍落,將房門上的鎖頭砍掉,我們四個拉開房門,一擁而入。
屋內沒有生火,也是寒如冰窖,但我們四處翻動了幾下之後,驚喜地發現,屋裏不僅有磚砌的火爐和劈好的柈子(將原木劈成長條狀的木柴),還有米有麵和鍋碗瓢盆。
我們在地府時就已經是餓得頂不住了,剛才光冷了,就忘了餓了,可現在一看到這米麵,頓時就感到饑餓難耐了,於是,我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生火取暖做飯,先填飽肚子再說。
因為我們餓得狠了,沈涵沒有讓我們吃幹的,怕撐壞了脾胃,隻是讓我們煮了一大鍋米粥暖暖胃。
粥就粥吧,我們希哩胡嚕地一人兩碗熱乎乎地米粥下肚,霎時就感覺暖和了不少,再加上火爐裏的柈子著得是劈啪作響,將爐蓋子都燒紅了,整個小屋頓時暖意融融。
“媽了巴子的,咱們眼下是吃飽喝足、不用挨凍受餓了,可咱們也不能一直候在這裏啊,就咱們這身行頭,咱們咋下山呃?”胖子一邊用舌頭舔著碗邊的米粒,一邊苦著臉看向我們幾個,說道。
胖子這話一說完,沈涵、老火我們三人的情緒瞬間就低落了下來,是啊,梁園雖好,終非久留之地,我們得想辦法下山會家才是王道啊。
“我看,這裏既然有米麵,說明就有人定期上來居住,咱們再翻翻,看有沒有留下的衣物,有的話就暫時借用一下,以後給事主錢也可以。”老火不愧是行動隊隊長,幹大事不拘小節,開始鼓勵我和胖子大膽借用屋主人的東西了。
我和胖子裏裏外外地翻了一通,隻找到兩件類似工作服的油漬麻花的外套,正在失望,胖子忽然嗯了一聲,一雙本就賊眉鼠眼的小眼睛笑眯眯地看向擺在屋角的那張上麵空空如也、隻剩了一張麅子皮的單人床下麵。
我正納悶,這死胖子又發現什麼新大陸了,再一看,敢情在床下露出了一床棉被的一角。
“我披著棉被下山去找人,然後再上來接你們,咋樣啊,老兄弟?”胖子美滋滋地走了過去,一邊伸手去拽那床隻露出一角的棉被,一邊回過頭看向我,齜牙笑道。
那床棉被好像挺沉,胖子伸手一拽,竟然沒有拽出來:“我操,咋地,凍得粘在地上了?”
胖子挺納悶,又是一拽,棉被“茲拉”一聲,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可整床棉被還是沒有被拽出來。
“哎呀我操,我還就不信了嘿。”胖子也來了脾氣,單膀一較力,舌綻春雷地一聲大喝,到底把那床棉被從床底下給扯了出來。
在棉被被拽出來的一刹那,一個圓滾滾的黑影也從床底下骨碌了出來,嚇了我們一跳。
我和胖子抻脖子一看,胖子當時就嗷的一聲扔下了棉被,目瞪口呆地不動彈了。
我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朝身後的沈涵和老火擺擺手:“你們倆先別過來,這裏有、有情況。”
怎麼回事?就在胖子將床底下的那床棉被硬拽出來的時候,一具赤身裸體、雙眼圓瞪、舌頭耷拉在嘴角外的女屍也隨之滾了出來!
怪不得剛才胖子拽不動那床棉被,原來是有人用棉被裹著這具女屍塞在了床下,不想卻被我們誤打誤撞地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