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然上漲的河水,我們不禁是暗暗叫苦,這不是淨跟著添亂嗎,上麵的那些索命的氣流還沒整明白呢,這地下又遭到了水淹,上下夾攻,組團禍害我們,這誰受得了啊。
可奇怪的是,對於忽然上漲的河水,那些氣流似乎也是很意外,或者說是暴跳如雷,因為,那些氣流的流動速度驟然明顯加快,並發出尖利刺耳的嘶鳴聲,刺激得我耳朵嗡嗡作響,幾欲失聰。
那黑色的河水對於那些氣流的異常舉動根本無動於衷,還是在不停地上漲,很快,冰冷刺骨的河水就淹到了我們的脖子。
沈涵和老火因為被那些氣流纏著脖頸、腰肢吊到半空,河水隻是淹到了她們的髖部,可身高隻有一米七的黎叔兒可就慘了,連腦袋都沒入到了水,然後頂著一頭鳥巢一樣的亂發在水中浮浮沉沉,看起來就像是顆落入水中的帶毛的椰子殼,好不滑稽。
好在黎叔兒整個身體一沒入到黑色的水中之後,那些纏繞著他身體的氣流一沾到水流,就像觸電了一般,飛速逃離黎叔兒的身體,而後不甘心地在水麵上盤旋,並發出好似垂死掙紮的哀嚎聲。
擺脫了氣流的束縛,黎叔兒一使勁兒嗎,躥出水麵,開始劇烈地咳嗽,看樣子是嗆水了。
一見黎叔兒無大礙,我和胖子心下一寬,同時腦袋瓜子裏靈光一現,看樣子,這些氣流好像很害怕接觸到黑色的河水。想到這裏,我和胖子相互一丟眼色,隨即一使千斤墜,就要將仍露在河水外麵的上半身也沒入水裏,好掙脫開那些催命的氣流。
那些氣流顯然也意識到我和胖子的用意,玩命地勒住我們哥倆的身體,不讓我們的上半身沉入水裏。
我是真激了,心說媽了個逼的,想玩拔河是咋地,操,凱爺明著拔不過你,可我有陰招兒,我還就不信了,我這蒙古大夫治不了你丫的邪病!
想到這兒,我將兩隻手伸到水下,手心朝上,旋即一提丹田氣,將兩團煞氣從左右手心裏猛然釋放了出來。
那兩團煞氣就像高速出膛的炮彈,河水自然是無法阻擋它們的威力,於是,在兩團煞氣的衝擊下,兩道一人來高的黑色水珠從河麵衝天而起,濺得我和胖子滿頭滿臉全是黑色的河水。
不出所料,那些一直死纏爛打地困擾著我和胖子的氣流一觸碰到那些四濺的水花,立即鬆來我們的身體,開始向高空飄去。
我和胖子一見此舉果然有效,不禁心下大樂,也顧不得體驗一下重獲自由的快樂感受,就“劈叱啪嚓”地一路狗刨地朝沈涵和老火遊了過去。
到了沈涵和老火附近,我抬眼一看,那些纏繞著沈涵和老火頸部、腰部的氣流們還賊心不死,想做垂死掙紮,再一看沈涵和老火已經陷入昏迷的慘狀,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兩隻手掌往水裏一插,準備如法炮製,二次來個水炮退敵。
書說簡短,隨著我左右手兩團煞氣的爆發,兩道黑色水柱就像黑龍一樣,從水麵下噴薄而出,那些纏繞著沈涵和老火的氣流們倒是乖覺得很,一眼我來真的了,一眨眼就全溜了。
沈涵和老火半懸空的身體一失去那些氣流的牽扯,“撲通”一聲,相繼落到了黑色的河水裏。
我和胖子被如雨般落下的黑色水花模糊了視線,當沈涵和老火落水的時候,我們倆根本就來不及去伸手借著這二位姑奶奶,直到她們倆沉入水中之後,我和胖子才反應過來,遂火上房地撲騰過去,並瞅準她們落水的位置,伸手去拽各自的馬子。
我看準了沈涵落水處的水花,伸右手往下一撈,還真就拽住了一隻纖細、冰冷的手腕,心中不由得一陣顫栗,沈涵手腕如此冰冷,不會出啥事吧?
一念及此,我的手都開始哆嗦,忙不迭地就趕緊往外拽沈涵的那條手臂。
我心下發慌,使得力道也很大,這一拽,還真就把那手腕連同整隻手臂一起拽出了水麵,我定睛一看,忍不住一聲驚呼出口:他奶奶個三孫子的,我手裏抓著的,竟然是一隻露出了森森白骨、上麵還附著(fu zhuo)著腐爛的肌肉組織的死人手臂!
我大驚失色,剛要將那隻駭人的手臂扔掉,不想那隻手臂已經完全呈白骨化的五指一翻,竟然反扣住了我的右手手腕,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影子帶著一股腐屍的腥臭之氣,從水麵下突兀地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