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胖子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咬著後槽牙對黎叔兒說道:“叔兒啊,咱先把正事兒辦了再裝蛋(與裝逼同一意思)行嗎,那玩意兒緩一緩不過期……”
“操,你丫是一點兒都不理解一個青春已逝的中年大叔的那種時不我待的心情啊,悲哀,真是悲哀,行了,那啥,咱們嘮點兒正事,我問你啊,這城裏麵的扛把子是誰啊?”黎叔兒正在興頭兒上,被胖子這麼一打斷,就跟鬥地主鬥得正起勁兒卻突然斷電了似的,那是相當的難受啊,不過,他也知道事情都有輕重緩急,遂強忍著裝逼未盡興的不適,開始盤問起那名女軍官來。
“我會親手將爾等送入殤河,令汝們魂飛魄散,永不超生!”那女軍官看著黎叔兒,臉色冷峻,語氣略帶因氣憤所導致的顫音。
“嗬嗬,你咋就聽不明白呢,我們不想為難你們,而且,如果我們要真是抱著敵意來的,恐怕你們現在就不是這麼全須全尾地和我犯照了,知道不?”黎叔兒見那些女兵們心眼忒死,滿腦子都是文死諫武死戰、貞潔烈女不二嫁的陳腐思想,知道不來點兒真格的,這事兒還不好收尾了。
想到這兒。黎叔兒就掏出張破地獄符,迎風一晃,將符點燃,而後看著那寧死不屈的女軍官說道:“丫頭,說實話,我要是收了你的七魄,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你信不?”
黎叔兒二指一夾,將那道隱隱發出黃色光芒的破地獄符疊成箭頭狀,然後朝湍急的河水中一彈,正好射中一個正跟馬桶似的在河麵上忽浮忽沉的鬼魂,那倒黴家夥被破地獄符擊中後,身上瞬間就冒出一縷白煙,隨即一頭紮進水裏沒了蹤影。
“現在咱們能平心靜氣地談談了嗎?”黎叔兒象剛殺完仇敵的小馬哥一樣,吹了吹右手剛才夾符的二指,示意胖子鬆開那個女軍官。
那女軍官略帶驚懼地看了一眼猥瑣的黎叔兒,揮手讓那些正作勢欲趁機圍上來的女兵們退下,隨後平複了一下情緒,盡量沉穩地看向黎叔兒:“說吧,你們是甚來路,來此到底意欲何為?”
“我們,這麼說吧,我是鬼差,他們都是我的徒弟,我還有一個徒弟,和我們走失了,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飄落到你們的城裏,想進去看看,就這麼簡單,真的。”黎叔兒看著那女軍官的眼睛,盡力將自己扮得老成持重一點兒。
那女軍官看了黎叔兒一會兒,看樣子是相信黎叔兒的解釋了,但旋即眉頭一皺:“這裏實為軍事要隘,若要入內,恐不易耳。”
“這城池是娘子關,對吧?”黎叔兒忽然毫無來由地問了一句。
“正是,爾等緣何得知?”那女軍官見黎叔兒對城池那麼熟悉,脫口便說出城池的名字,頓時心生警惕,有些緊張地看向黎叔兒。
“整個地府誰個不知這麻姑樂沙漠是大唐帝國赫赫有名的平陽公主(三娘子)的采邑,在這裏,除了公主殿下,還有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築城扼守如此險要的關隘?自是非三娘子莫屬了,你說我說的有理嗎?”黎叔兒矜持地一笑,回答道。
“爾等說得沒錯,這裏便是冥府獨設的娘子關,其鎮守者,便是平陽公主殿下。”那女軍官在低頭略一合計之後,就坦率地承認了這由巨大的吊橋和湯湯的殤河拱衛著的威嚴莊重的城池,就是冥府的娘子關。
“隻是,公主殿下治軍極嚴,要求女兵與男兵分開管理,禁止私相接觸, 慎使三軍無相過,你們如何混得進去?”,那女軍官看著黎叔兒和胖子,麵露難色。
你們剛才是在和哪一夥軍隊在交鋒啊?”黎叔兒又提出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他們,是我們附近的一些鬼魂野鬼,屢次侵犯我們的疆土,剛才他們又來如法炮製,準備來這裏襲擊我們,所幸已經被擊退了。”
“嗬嗬,附近的一些鬼魂野鬼?”黎叔兒眯縫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突然睜開眼睛看向那女軍官:“你們速去通稟三娘子,就說黎仕其帶著徒弟們來助她早日掃平陸宇峰的鬼巢。”
黎叔兒一說出陸宇峰三個字,那名始終都難能可貴地保持著一份冷靜的女軍官竟然一怔,隨即一臉錯愕地看向黎叔兒:“你是如何知道那、那大魔頭的名字的?罷了罷了,你們速跟我來,準備覲見平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