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口氣,用連自己都不信的“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再牛逼的肖邦也有彈不出來的內心憂傷”的不鹹不淡的話安慰了自己幾句,隨後就準備沿著那些土牆溜達溜達,看能否找到個角門鑽出去。
這當兒,那些土牆似乎也覺察到了我內心的想法,再次轉了起來,不過,那些土牆這次的移動既不是為了阻攔我,也不是為了包圍我,反倒是象成心給我設置一條通道似的,一道土牆挨著一道土牆,形成了一條好像故宮裏的紅牆管道一樣的通道,而且這條通道並不是一馬平川,是成坡狀,也就是說,我沿著這條通道往前走,就像登山一樣,是步步登高。
呀哈,這倒是有點意思啊,我看著那條兩旁土牆高聳、中間陰霧彌漫、前途未卜的道路,心裏一點兒驚懼的感覺都沒有,一想反正現在依然是這樣了,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愛怎麼著怎麼著吧,於是,我收了右臂的神通,平靜地沿著那條憑空出現的夾道向前走去。
這條道路好像是依山而建,隻覺得是愈走愈高,就好像是朝聖者在走向高高在上的聖殿似的。
我暗自哂笑,心說這些邪門歪道就好這口兒,越是見不得人的埋汰事兒,越想搞得好像多神聖、多崇高似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的畸形虛榮心在作怪吧。
我一邊在心裏譏笑著這些酷愛裝神弄鬼的邪門歪道的山炮們,一邊快步向前走,想盡快走到道路的終點,看看那一直藏頭露尾的幕後黑手到底想搞些什麼貓膩。
一路無驚無險,在走了大約20多分鍾、我肚子裏的髒話也快罵完了的時候,我就感覺一股強勁的大風迎麵刮來,眼前也豁然開朗:此時的我已經是站在了一處高山峻嶺之巔,身後濃霧隱隱,完全看不見了來時的道路與醜陋的土牆,前麵,雲濤翻滾,雲蒸霞蔚,我的左右,造型奇異的古鬆比比皆是,就好似到了不染一絲人間煙火氣的仙境一般。
我看了看眼前這好似夢幻的景象,心知這不過又是一種障眼法而已,也許,眼前的雲海之下,就是深不見底的葬坑,也許,這屈伸如龍的古鬆,就是由毒蛇纏繞的枯骨變化而成,所以,我暗中激發了右臂的不化骨,以防不測。
片刻之後,就見那滾滾的雲濤下麵發出金黃色的強光,使那些雲霧看起來就象是大塊大塊的玉石,隨後,那光線愈發強烈耀眼,終於,伴隨著一道好似原子彈爆炸似的強光的出現,一隻周圍籠罩著佛光的巨大的眼睛從雲海裏一躍而出,升到了半空之中,並饒有興致地俯視著我。
我迎麵仰視那隻眼神詭異的巨目,雖然被晃得有點兒睜不開眼睛,但還是賭氣似的盯著它看,為的就是傳達一個信息:孫子,別跟我裝逼,我不尿你丫的,操!
和我對視了片刻,那隻巨目眨了一下眼睛,我也趁機趕緊眨巴眨巴眼睛,他奶奶個腿的,這隻巨目就跟他媽疝氣燈似的,真快把我的一雙丹鳳眼亮瞎了,。
“你,很好,能在先天八卦陣裏支撐到現在,很是了得啊。”那巨目眼球噏動,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嗯,我一向這麼牛逼,習慣了,也不想改,嗬嗬”我一見這巨目一上來就恭維我,也不謙虛,順杆爬著就自吹自擂上了,反正跟前兒也沒熟人,我怕個毛啊,先痛快痛快嘴再說。
“嗬嗬……”那巨目眼球左右動了幾下,似乎感到我的話很有趣,“你能來到這裏,說明你有仙緣,所謂佛度有緣人,我就是來接引你跨過三界門限的使者,你可否願意啊?”
“哦,聽你的意思,你不是憋著來害我,而是來接站的,接我上西天極樂世界去成佛,對嗎?”我很好笑地看著那眼神深不可測的巨目,語帶戲謔地問道。
“是的,當年達摩一葦渡江,那蘆葦便是接引,而今,我便是你的接引,來吧,有緣人。”
“那你準備咋接引我啊,難不成你用眼皮夾著我飛上西天,操,我怕受風啊。”我繼續和那巨目犯貧。
“你走到這些雲海上來,再沿著它們鋪成的天梯,就可以走到我的眼睛裏,這裏,就是仙界的洞口。”那巨目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其瞳孔開始象水紋一樣流動,真的出現了一個好像掩在水麵之下的洞口,裏麵光彩熠熠,煞是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