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兒連連用手拍腦門子,一副懊惱不已、很敗興的樣子。
“不是,您這是說啥呢,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我和胖子卡巴卡巴眼睛,不知道黎叔兒到底想說什麼。
而黎叔兒的舉動也引起了宿老爺的興趣,他漂浮在離我們約有五步開外的半空中,興致盎然地等著聽黎叔兒的下文。
“看來,你這是處心積慮地要將我們引到這二限天羅陣裏困住我們啊,對嗎?怪不得剛才我在滅那些倀鬼的時候,你連眼睛都不眨,我還納悶,你咋就不心疼呢,原來你他媽的是盯上我們爺們了!”黎叔兒沒有急於解開我和胖子的疑問,而是看著那突然變得表情深不可測的宿老爺,問道。
“你終於猜到了,嗬嗬,沒錯,我就是想用二限天羅陣收了你們的魂魄。與你們這有著道法的魂魄相比,剛才那些倀鬼的魂魄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沒了就沒了嘛。”宿老爺對黎叔兒的猜測不置可否,算是默認了。
“嗯,怪不得你要/把這間房子弄成棺材的樣子,合著你這是為了吸收太歲、白虎、病符、死符四凶的煞氣,造出三煞三合衝並的陰陽二宮,可是,這原本是茅山派為了增加養屍地的陰氣而布的宮格局,咋會形成這麼大的陰煞之氣,都滲透到了我的體內,與我體內的五雷油池火符陽氣相衝,差點兒讓我當場嘔血呢?”黎叔兒看著那宿老爺,緩緩地說道。
“地綱天歲遇火陀,大限逢之祝患多。若是命中五星弱,須叫魂魄見閻羅。睡到鳴鍾夢斷處,英雄豪傑一場空。”宿老爺沒有正麵回答黎叔兒的問題,隻是隨口念出了幾句詩不像詩、偈語不像偈語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這兩個徒弟是閉了三味真火的假鬼魂?”黎叔兒一驚,揚起眉毛看向那臉上陰晴不定的宿老爺問道。
“叔兒,你們這是說啥呢,嘮鬼嗑呢是咋地?”胖子見黎叔兒與宿老爺倆人滿嘴不說人話,說的那些就跟江湖春典(黑話)似的,一句都聽不懂,是一肚皮的鬱悶,這會兒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遂出言打斷了他們倆的話。
“哼哼,小子,咱爺們今個兒栽了,愣沒看出來眼前的這位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還他媽得得嗖嗖地主動鑽到了人家設好的套兒裏,咱們這人算是丟到家了。”黎叔兒多少有些無奈地看著宿老爺,悻悻地說道,腮幫子上的咬筋忽隱忽現,那是黎叔兒恨得咬後槽牙呢。
“叔兒,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兒,您想急死我們是嗎?”看著黎叔兒蛋疼的表情,都快把我急瘋了,便有些暴躁地向黎叔兒追問道。
“唉,你們還沒看出來嗎,這個雜碎來頭可不簡單,如果你叔兒我推算的沒錯,自打咱們一進這囚心城,他他媽就已經注意到咱們了,並且事先就安排那矮胖子去撩扯咱們,再一步一步地將咱們引到這裏,我說的沒錯吧?”黎叔兒看了宿老爺一眼,咧嘴苦笑了一下。
“嗯,基本上是這樣,請繼續。”宿老爺一笑,神色不變。
“我先前還有點兒想不通,這地府裏乃是三界中陰氣最盛的地方,即便是為了修煉,也不至於將房子蓋成棺材的模樣,那不是脫褲子放屁,費二遍事嗎?現在我才明白,你設置三重院落,而且大門的中軸線正對著這間棺材屋,門口還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影壁,為的就是造出四正三方的死局,以壓製我們的道行,對嗎?”
“確實有這方麵的考慮,不過住棺材屋也的確是我個人的喜好,要是你們有興趣的話,一會兒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們這裏的原委。”
“那我們倒要洗耳恭聽了,哼哼”黎叔兒瞪了那喜歡賣關子的宿老爺一眼,冷笑道。
“好吧,當你們第一腳踏進囚心城的時候,就已經完全在我的有效監控之下了,而且你們也很聽話,完全是按照我設計好的步驟,一步一步地往下走,不過,那呂健是個變數,我事先確實不知道你們相互認識,但這大概也是你們的劫數,呂健的出現,倒讓我省了不少事兒,直接就把你們引導我這兒來了。你說的沒錯,這二限天羅陣就是專為你們而設,並請君入甕的。”宿老爺哈哈一笑,神情很是得意。
“就憑你這板夾泥的破房子,還想困住你飛爺,你他媽喝假酒了吧,操!”胖子看了看那四壁全部用紫檀木板裝修的房子,一撇嘴,有些不屑一顧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