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黎叔兒推開我和胖子,開始解褲腰帶,沒錯,黎叔兒確實是在一臉猥瑣地解自己的褲腰帶。也正是看到了這一幕,那宿老爺一直掛在臉上的譏笑才會突然就僵住了,真是被黎叔兒這不知所謂的舉動雷到了。
對於黎叔兒這出人意料的舉動,我之前在收服小珍母子的時候好歹也算見識過了,所以還不太吃驚,但胖子入門晚,並沒有趕上我和黎叔兒血拚小珍母子的一役。故而對於黎叔兒毫無征兆地忽然使出這種通常是悍婦折磨交警的手段,一時還有點兒不適應,好在我麼倆也知道黎叔兒經常有驚人之舉,遂也不敢造次,隻能在一旁靜觀其變。
且說黎叔兒脫下褲子後,又露出了他老人家情有獨鍾的大花褲衩子,並洋洋自得地看著那一臉錯愕的宿老爺,或者說是他胯下的那些仍在不斷蠕動的白色魂魄們,很無恥地說道:“我最後再問一句,這事兒是不是沒法再嘮了?”
那宿老爺臉都被黎叔兒這種街頭流氓的下流手段氣白了,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黎叔兒,一言不發。
“這是你逼我的啊,其實我真不願意這麼整,何必呢,是吧……”黎叔兒嘴裏絮絮叨叨地說著,手裏也沒閑著,順褲兜掏出一張五雷油池火符,一晃即點燃,而後就像吸毒的癮君子似的,將符紙燃燒後冒出的灰煙悉數吸到了肚子裏,並很愜意地長舒了一口氣。
做完了這一切,就在那宿老爺,還有我和胖子都不知道黎叔兒接下來還要幹什麼的當口,黎叔兒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褪下花褲衩子,掏出臍下七寸不良之物,對著那宿老爺及白色鬼魂就開始放水。
宿老爺都快被根本就不按套路出招兒的黎叔兒給氣瘋了,倉促之下,隻得飛身躍起,半截身子如離弦之箭一樣向後退去。
宿老爺反應快,黎叔兒那久經鍛煉、功夫一直沒撂下的臍下七寸不良之物速度更快,隻見一股黃澄澄的激流猶如長虹貫日一般,帶著哨音就射向了那些白色鬼魂。
那些鬼魂雖然凶厲暴虐,手段毒辣,可是,大概是當初宿老爺在將這些惡鬼的魂魄養在身上的時候,為了壓住住她們的凶性,防止被反噬,給她們三魂七魄都下了降符,是這些惡鬼隻有在得到他的法令後才會有所行動。
這固然沒錯,可是,在遇到緊急事件或緊要關頭的時候,這種隻唯一人馬首是瞻的獨裁模式的弊端就顯現出來了:宿老爺在猝不及防的關頭飛身後閃,根本就來不及向坐下的鬼魂發出躲避的指令,而沒有宿老爺的法令,那些喪失了心智的鬼魂們偏又不敢亂動,隻是機械地停留在原地,結果黎叔兒那一泡內容豐富的經年陳釀的尿水一點兒沒糟踐,全都淋到了那些白色鬼魂們的身上。
隻見那些鬼魂們一接觸到黎叔兒的尿液後,就好似被硝鏹水潑到了一般,原本慘白的麵目和身軀開始出現雨滴狀的黑的灼痕,而且那些灼痕還極具腐蝕性,創口不斷擴大,使那些鬼魂看起來就像是一群得了皮膚潰爛病的巨型蛆蟲。
那場麵,詭異而惡心,自問也算是見過點兒大場麵的我和胖子都忍住了,開始彎腰幹嘔,並吐出了星星點點的墨綠色粘液。
一見自己養的鬼魂被黎叔兒如此摧殘,那宿老爺勃然大怒,雙臂一張,平地卷起一股激蕩的陰風,刮得我們師徒三人立腳不住,一直退到背靠著紫檀木板的牆壁才算止住身形。
這股邪風來得也夠邪性的,我和胖子還沒什麼,無非就是被刮得踉踉蹌蹌而已,黎叔兒可慘了,兩隻手一隻拽著大花褲衩子,防止被刮飛了走光,另一隻手則拚命往上提溜褲子,結果是顧了褲衩子忘了褲子,一個顧此失彼,褲子出溜到了腳脖子,“吧唧”一下,黎叔兒就來了個嘴啃泥,摔得是齜牙咧嘴,破口大罵。
我和胖子見狀後趕忙用玄鐵劍當冰鎬,一步一步走到黎叔兒跟前,將他老人家扶起來攙扶到牆角,然後蹲下來,幫著黎叔兒係上褲子。
“草你媽的,我黎仕其對燈發誓,我跟你漢賊不兩立,啥B玩意兒,動不動就整這一出兒,有能耐你跟我單挑,我操你八輩祖宗的……”黎叔兒係上褲子,騰出了雙手,立刻開始祖宗八輩兒地暴噘(jue)宿老爺。
猛可地,黎叔兒停住了噴薄而出的連篇髒話,驚詫地抬頭看向半空:“這是咋回事兒,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