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兒,這裏麵會不會有詐啊,還是謹慎點兒為好。”我一拉黎叔兒的衣服,悄聲嘀咕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有張良計,你叔兒我有過牆梯,不用怕,一切隨機應變,見機行事吧。”黎叔兒鼓勵了我和胖子兩句,跟著那個喇嘛就往裏麵走去。
我和胖子相互看了一下,正好此時那些女子也抬起頭,正用陰森、狠毒的眼神看著我和胖子吃吃地笑,我和胖子穀道一緊,趕緊去追黎叔兒。
媽逼的,和這些滿身陰邪之氣的玩意兒呆在一起的感覺就跟掉到了蛇窩裏沒什麼兩樣,寒,徹骨的寒!
繞過影壁,就見黎叔兒和那喇嘛一前一後,不疾不徐地走著。我和胖子緊走幾步,攆上黎叔兒,跟在他的後麵走著。
出於本能,我和胖子邊走邊觀察著四周的環境,但見這宿老爺的府第規模著實不小,裏麵的布局竟然似王府一般,全是幾進幾出的院落,並且每一處院落都有一個較剛才那個朱紅大門毫不遜色的門樓,同時,庭院兩側還栽種有一種我們從來沒見過的類似柳樹又有幾分象竹子的怪樹,其上還皆有黃色的葫蘆狀果實,並隱隱透出微弱的光芒,給整間院落平添了幾分恐怖的鬼氣。
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走過了三重院落,也看見一些青衣小帽的仆從穿梭期間,隻是,那些仆從無一不是麵色灰暗,眼睛無神,狀似已死之人。
我和胖子是越走越心驚,看來這院落的格局當初設計時,設計者是刻意營造出一種陰森可怖的氣氛,給每一個進入這裏的鬼魂的心理上施加無形的壓力,其心計不可謂不毒也。
但黎叔兒看起來倒沒什麼不適應,相反,他老人家好像對這種詭譎的氛圍好像還很受用,嘴裏居然還哼哼起了小調。
我和胖子側耳聽了一會兒,黎叔兒的小調唱的有點奇怪,都是些“中五立極,製臨四方,背一麵九,三七居旁,二八四六,縱橫紀網。陽以相陰,陰以含陽……”的詞兒,聽得我和胖子是一頭霧水,不知所雲。
在唱到地三重院落之後,黎叔兒的小調戛然而止,並毫無征兆地停住了腳步。我和胖子也趕緊收住腳步,以免撞到黎叔兒身上。
“道友,這裏就是宿老爺清修的禪堂,沒有他老人家的法令,我們是不敢涉足的,就請你們自行進去吧。”那個喇嘛一指這間院落正中的一間黑牆黑瓦的房子,朝我們又是無比熱情地一笑,滿含歉意地介紹道。
我和胖子順著喇嘛的手勢看向那間黑乎乎的房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橫看豎看地看了半天,怎麼看都有點兒別扭,又說不出為什麼。
“別看了,這間房子是按照一頭大一頭小的棺材的樣式蓋的,其走向也是取下葬的子午向,所以你們看起來才會覺得別扭。”黎叔兒會讀心術,一語道破了我和胖子心中的疑惑。
黎叔兒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和胖子再仔細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子,果然就像一口巨大的棺材橫放在眼前,看著那叫一個瘮人。
蓋房子居然改成棺材的形狀,這不管是在陰間還是陽間,都屬於大不吉的事體,這宿老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躲在一間棺材屋裏修煉,而且還養了一院子的壓鬼術女屍作為婢女,要說他他媽不是邪教術士,就一定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
可是,瘋子能將一座偌大的囚心城控製得如此嚴密,使城內數以萬計的鬼魂整天籠罩在白色恐怖一樣的陰霾下,噤若寒蟬、道路以目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那麼,結果隻有一種,就是這神秘莫測的宿老爺又是一即將現行的邪教分子!
“草他奶奶的,今年年頭不咋地,咋他媽邪教分子還鬧起大豐收了?”黎叔兒一嘬牙花子,悻悻地罵道。
“三位,裏麵請,宿老爺已經恭候你們多時了。他老人家可不習慣等人,所以……嗬嗬”那喇嘛嘿然一笑,再次示意我們麻溜進到那間瞅著就慎得慌的棺材屋裏去。
“既來之,則安之,我都是死過一回的老家雀了,怕個球啊,走,徒弟們,咱們進去會會挺牛逼的宿老爺。”黎叔兒盯著那喇嘛看了一會兒,而後很瀟灑地一擺頭,領著我和胖子就朝那棺材屋的正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