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矮胖子說話跟上了大糞似的,透出一股橫行霸道慣了的粗野狂妄,一向慣於裝逼的黎叔兒破天荒沒有動氣,而隻是淡淡一笑:“過路。”
“過路?你他媽唬誰呢,這地府裏路多了,你們偏瞎目糊眼地往這裏麵走,肯定是沒安好心眼子,別他媽弄這沒用的,說吧,你們到底來囚心城想幹啥?”那矮胖子撇了撇嘴,對於黎叔兒的解釋壓根就不相信。
“那你說我們是幹啥的?”黎叔兒咧咧嘴兒,似笑非笑地看著那個矮胖子說道。
“看你們幾個那損頭損腦的樣子,走路還特意鑽胡同,一看就JB心裏有鬼,這是拐了人家的大姑娘,準備找地方出手,對吧?那矮胖子看著黎叔兒,得得瑟瑟地擺弄這手裏的鐵戒尺,就好像把黎叔兒光屁股捉奸在床了似的,笑的那是相當猥瑣。
黎叔兒齜牙一笑,貌似默認了。
一見黎叔兒曖昧的表情,那矮胖子更得意了:“哈哈,變戲法的不瞞蒙毯子的,咱是誰,一打眼兒就知道你們他媽不是啥好餅,行了,既然都是混道兒上的,規矩應該懂吧,怎麼不去宿老爺的府上投帖子拜山門呢,太不懂事兒了吧?”
“啊,我們初到貴寶地,不懂規矩,那啥,幾位兄弟,敢問是公門裏的差爺?”黎叔兒沒有正麵回答那矮胖子的話,而是看著它們手裏的鐵戒尺,話音一轉,問起了它們的身份。
“鬼差?我操,你他媽罵我們呢是吧,鬼差算個JB毛,記住嘍,在囚心城這一畝三分地,隻有宿老爺好使,他老人家要是打個噴嚏,全城的鬼魂都得得禽流感……呸呸呸,說錯了,告訴你們,誰他媽要是敢將我剛才的話告訴宿老爺,仔細我扒了你們全家的屍皮,操。”那矮胖子回頭朝那些同樣獐頭鼠目、鬼氣森森的同黨們威脅了一番之後,繼而又看向黎叔兒,嘿嘿一笑:“今天算你們運氣好,碰上了我,你他媽也一把年紀了,應該比那兩個小崽子懂事兒,我呢,也不說暗話,你們給我這些兄弟留下點兒酒錢兒,我也不為難你們,咋樣?”
那矮胖子看著是在和黎叔兒討價還價,實則就是毫無餘地的敲詐。要在平時遇到這檔子事兒,我和胖子根本不會在意,無非就是搭點兒金銀錁子唄。可倒黴的是,我們這次來尹川山死活不讓我們帶任何東西,就差點兒讓我們隻穿著褲衩子鬼門關了,所以,我們眼下真就是不名一文的溜光一族了。
至於黎叔兒,我和胖子可太知道他老人家那兜比臉都要幹淨的操行了,錢要是能在他兜裏過夜,那簡直就是犯罪。更何況,就他屋裏看到的那個虹姨,估計養著應該也是挺費錢的,加之黎叔兒好顯擺,為搏美人一笑,自然更是花錢如流水,所以我們根本就不指望他老人家能拿出買路錢來。
“沒錢,你他媽愛咋咋地,操。”胖子根本就不將那幾個碎催一樣的鬼魂放在眼裏,見黎叔兒還跟它們一臉諂笑地說拜年話,胖子早就來火了,這會兒硬邦邦地頂上一句,眼瞅著就要動手開幹了。
黎叔兒趕緊攔住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胖子,生怕胖子一個沒忍住就要上手,我理解黎叔兒的苦衷,畢竟我們現在不是可以大搖大擺地招搖過市的鬼差身份,而是地府的通緝犯,一旦惹上麻煩,我們倒不怕這幾個小癟三的惡鬼,可萬一驚動了這裏的鬼差,必然會給秦保童報信,那樣我們就有麻煩了。
“我們身上真沒錢,能不能高高手,給個方便,日後老朽一定厚報。”黎叔兒拱拱手,很江湖地說了幾句場麵話,希望能就此息事寧人。
“沒錢啊,沒事兒,誰還沒有個英雄氣短、江湖救急的時候呢,那什麼,那你們就把那兩個小妞兒留下陪陪我們兄弟吧,等以後有了錢再來贖她們倆的鬼魂……哎呦,我操你媽!”
那矮胖子本來就是衝我們身後的沈涵和老火兩個美人胚子來的,這會兒一聽我們說沒錢,是正中下懷,便一臉色迷迷地看向沈涵和老火,垂涎欲滴。
可是,就在那矮胖子蹬鼻子上臉地起秧子(東北方言:指動物發情)發浪的時候,早已經是前列腺都快被氣炸了的胖子實在是忍無可忍,伸手拔出背後用衣服蓋著的玄鐵劍,一調劍柄,用劍柄的尾部狠命撞在了那廝的鼻子上,撞得那小子罵了一聲之後就捂著一張醜臉蹲在地上,臉上黑氣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