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出言提醒黎叔兒,那些蝙蝠似乎並不能將陰兵們拖得太久,募地就被後麵的沈涵推了一把,一個趔趄跨出了那道暗門。
暗門外麵是一片長得奇形怪狀的樹林,每棵樹都象倒著長似的。不過,此刻逃命要緊,我也無暇去仔細研究這些樹,緊盯著前麵半飛半小跑的黎叔兒和靈巧的亞賽熊二的胖子,手拉著沈涵,在枝葉交叉縱橫的樹林裏麵是飛速穿行。
狂奔了一會兒,眼見前麵的樹木變得越來越稀疏,我們已經開跑出這片樹林了。黎叔兒突然一擺手,示意我們馬上隱蔽起來。
我們立即蹲下,同時扒開眼前濃密的樹葉向外窺視。
樹林邊緣,薄霧彌漫,但因為我和胖子都開了陰陽眼,所以,盡管樹林裏光線昏暗,但我們還是看到薄霧裏鬼影憧憧,顯然是秦保童在這裏也設了伏兵,準備斷我們的後路。
“操,那個黑了吧唧的大SB還真夠陰損的,居然還懂得前後夾擊啊。”胖子看著薄霧裏隱藏的殺機,悄聲罵道。
“叔兒,我剛才看見那大SB……不是,那個叫啥秦保童的,就跟他媽爐筒子似的,呼呼往外噴黑煙,把那些蝙蝠都熏蒙登(東北方言:迷糊)了,估計沒幾分鍾就該殺上來了,咱們可耽誤不起啊。”我心下也著急,就摸過去提醒同樣在盯著那片薄霧緊張思索的黎叔兒。
“啊,我知道那些蝙蝠頂不了多久,就是出其不意地拖他們一會兒,那啥,小凱,一飛,你們倆做好準備,眼前這道坎兒,咱們爺們得硬闖了,而且你們倆不能心慈手軟,甭管他們是陰兵還是鬼差,出手就撂倒,記住沒?”
“叔兒,我們來的實力您還不清楚嗎,妥妥地了。”胖子一聽黎叔兒不留活口的要求,那是正中下懷,小眼睛當時就亮了,伸手從背上拽出雙劍,一貓腰就要往外衝。
“等會兒,”我拽住一說打架後腦勺都樂得脫臼的胖子,對黎叔兒和沈涵說道:“叔兒,妹子,一會兒等我和胖子跟那幫孫子們打起來的間隙,你們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隻要你們衝過去了,我們倆脫身就很容易了。”
我見那清朝的三個“農民工”怯生生地躲在沈涵身後,欲言又止,就說道:“你們哥仨也別夾咕(東北方言:扭捏)了,跟著我師傅他們倆一塊堆兒跑吧。”
“恩公,俺有一眼,不知當講不當講。”那瘦高個的漢子遲遲疑疑地看著我問道。
“操,你丫還真夠矯情的,這都啥時候了,你還整這沒用的,啥事兒,撒逼愣地快說吧。”我看著那瘦高個,催促他快講。
“俺們是盜墓地,打個盜洞挖個暗道自不在話下,就算在地下走上三五天,也不會迷路……”
“你他媽當自己是律師呢,說話按小時收費,靠,挑重點說,明白不?”胖子見那瘦高個羅嗦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忍不住焦躁起來。
“俺們帶路,咱們走地下,不就避開伏兵了嗎?”那瘦高個被胖子一嚇唬,趕忙說明了自己的建議,然後就繼續怯生生地躲到了沈涵背後。
“嗬,行啊你,看你蔫不唧跟個啞巴似的,還別說,這關鍵時刻還真就挺上梁子的,對嘛,咱們走地下,惹不起咱躲得起,是吧,兩個小犢子。”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那瘦高個的建議立即得到了黎叔兒的響應,並馬上付諸行動,讓那三個清朝“農民工”帶路。
胖子雖然對於無法用實戰檢驗一下他那得了鬼牧道法力的玄鐵劍的威力,但為了盡快擺脫這些陰兵的糾纏,盡早找到石坊營救老火,他隻是略加遺憾地舔了下嘴唇,就隨著黎叔兒向那三個清朝“農民工”靠攏過去。
那三個清朝“農民工”果然是盜墓的熟手老道,盡管這裏是陰間地府,但他們在抓起腳下地上的土聞了聞之後,搖搖頭:“這些土發腥,其下必有鬼魂常進常出……”
我和胖子聞言一哆嗦,其下必有鬼魂常進常出,那這裏豈不就是一座鬼門關了嗎?
那三個清朝“農民工”沒有注意我和胖子的異常反應,繼續蹲著在樹林裏聞土,隨即發出一聲壓低嗓音的興奮喊叫:“恩公,這裏的土味兒發苦,必定是生土,安全得很。”
找準了進入地下的入口,那三個清朝“農民工”自告奮勇地先“出溜”一下沒入土裏,去打前站探路。
黎叔兒也沒含糊,縱身一躍,身子就沒入土裏一半,卻被手疾眼快的胖子一把給薅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