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來找我幹啥啊?”黎叔兒這會兒總算想起來問問崔執事的來意了。而對於這個問題,我和胖子,還有沈涵心裏一直也在琢磨,遂立起耳朵聽那崔執事怎麼回答。
“你不是讓我幫著打聽石坊在哪兒嗎,今天我那在黑繩大地獄當差的外甥給我來信兒了,他問了幾個老當差的,據他們說,這石坊應該是座山,具體方位可能是在唐區的西北方向,不過,那片區域屬於陰陽交界地帶,惡鬼邪靈和陽間的邪魔外道在那裏盤踞已久,隻要不鬧得太出格,連地府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裝糊塗,我看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兒吧。”崔執事看著黎叔兒,囉裏囉嗦地說了一大堆。
可是,盡管那崔執事語句囉嗦,但我和胖子,還有沈涵在聽到從崔執事嘴裏清晰地吐出“石坊”兩個字後,都是渾身一緊,目不轉睛地看著崔執事,想了解更多關於石坊的信息。
因為嘎仙洞一站,當陸宇峰飛身躍入那口銅棺材,遁入地府藏匿之時,曾放出話來,讓我們到地府的石坊來找他,並說沈涵、老火被劫走的魂魄就藏在石坊裏。
故而在聽到崔執事提到的石坊後,我們都是感到一陣難言的激動與惴惴,在經曆了那麼多的生死曆險與磨難後,我們終於得到了關於沈涵和老火魂魄藏匿墜地的消息,又怎麼能不歡呼雀躍。
果然,當聽到崔執事提到石坊二字後,黎叔兒原本輕鬆的麵容瞬間就凝重起來:“不是,你再說一遍,石坊真的在唐區那地界?你的消息準確嗎?”
“應該差不了,因為那幾個老當差的在地府裏已經廝混了五六百年了,對於地府裏的地理環境也算是了如指掌了,他們說的話還是有七八分的可信度的。”崔執事點點頭,似乎心裏對這一消息深信不疑。
“老崔,我也不瞞你,我這次之所以將我的兩個徒弟私自帶進地府,就是想找到一個可能躲藏在石坊的老賴,媽了巴子的,這廝欠了我一大筆錢,估計是藏起來躲債了。”黎叔兒按捺住心頭的狂喜,順嘴胡謅道。
“我才不管你們要幹啥呢,反正你托我的事兒我給你辦了,我說,我欠你的人情債是不是也該兩清了,黎頭兒?”那崔執事似乎並不知道這個消息對我們而言不啻於石破天驚,隻是狡猾地眨動眼睛看向黎叔兒,不知道他所謂的人情債是怎麼檔子事兒。
“玩兒去吧你,想都別想,啊,用個真假還不知道的消息就想一勞永逸地騙走我一個黑胖的外國大娘們,你倒不傻啊,操。”黎叔兒揶揄地看著崔執事哂笑,不過,崔執事是何等聰明乖覺的人物,立馬就看出了黎叔兒已經默許了,不由心下大樂,起身就要告辭。
“喂,一會兒整兩口再走吧,我這有好酒。”黎叔兒出言挽留崔執事。
“不了,愛吉諾自己在家裏麵該等急了,我先回了啊。”崔執事朝黎叔兒一拱手,就要告辭。
走了沒兩步,崔執事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兒,又折回身子走到我和胖子,還有沈涵的跟前。
胖子全身繃緊,一臉警惕地盯著崔執事問道:“你要嘎哈,你?”
“你們身上的鬼魂氣味太淡了,很容易就被那些拘魂已經拘紅眼了的鬼差識破,到時候連黎頭兒也坐蠟,也不好替你們說話,所以,我給你們每人噴點僵屍淚,這樣就能蓋住你們身上的生人味兒,使你們看起來與真正的鬼魂一般無二。”崔執事一抖身上的鬼差衙役服,從肥大的袖子裏側掏出一個就像救心丸似的小瓷葫蘆,從裏麵小心翼翼地倒出米粒大的一粒水珠,然後將那三滴僵屍淚分別抹在了我們的眼皮上。
做完這一切,崔執事再次和黎叔兒拱手作別,滿臉遏製不住的地喜悅,好像恨不得一步就飛到家。
看著崔執事的背影,黎叔兒惡作劇得逞了似的地說了句:“愛情誠可貴,腎虛也要命嗬。”
待崔執事走後,我和胖子,還有沈涵齊齊看向黎叔兒,希望他老人家能將這些這一切解釋的明明白白。
“嗬嗬,我看著老小子一個人挺孤單的也沒說說話的,就將那個菲傭送給了崔執事。也他媽怪了,這家夥地,這倆人好的,如膠似漆,還給那菲傭起了個名字叫愛吉諾。你們沒看見那崔執事的臉色發青嗎,明顯縱欲過度,鬼精兒都快被吸幹了,完犢子玩意兒。”
我們總算聽明白了,敢情黎叔兒通過割愛一個他根本駕馭不了的菲律賓大娘們,換來了崔執事的俯首帖耳,真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