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我們是你新拘的鬼魂不就完了嗎,反正我們身上的三味真火都已經被關閉了,身上不帶一點兒陽氣,那些鬼差想必也看不出破綻的。”我想了一想,建議道。
“不行,這裏是地府明令不準在接引鬼魂的禁地,我到這兒拘魂,那不是自己找病嗎。不過,你說的倒是提醒了我,你們可以假扮鬼差,這地府鬼差千千萬,相互不認識的多了去了,這樣你們倒是可以蒙混過去……嗯,小凱,你身上咋有鬼魂的味道,咋回事兒?”黎叔兒猛然一抬眼,盯著我問道。
“啊?”我一下子也被黎叔兒個給問蒙住了,想了一想才反應過來,原來在進小洋樓裏麵的鬼門關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我將黃金箭和攝魂燈偷偷地別在後腰上帶了進來。
看來,黎叔兒是聞到了攝魂燈幽閉著的那三個來自大清朝的盜墓“農民工”及在魏榔頭飯店裏遇到的那個老女鬼和那個洪金燁派來暗算我們的倒黴狙擊手他們五人的魂魄的味道,才會有此一問的。
我立即將這五鬼的來龍去脈向黎叔兒彙報了一遍,黎叔兒點點頭:“到了地府,這五鬼就不能再藏在攝魂燈了,否則一旦被別的鬼差聞到,就會以私自窩藏走私鬼魂罪緝捕你們的,懲罰也是很嚴厲的。”
“那咋辦啊,叔兒?”一聽黎叔兒說的這麼嚴重,我也沒了主意,早知道就不帶這倒黴攝魂燈了不是。
“這他媽一步步趕的,就跟事先都安排好了似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啊。”黎叔兒很裝逼地來了一句佛教的偈語,而後繼續說道:“這樣吧,你們假扮鬼差,然後把那五個鬼魂都召喚出來,就說他們是誤入禁地的鬼魂,被咱們抓回去受懲戒的,也隻能這樣了。不是,這下地府多懸的事兒啊,你連自己都照顧不明白呢,咋還想起帶上他們了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下意識的,真的。”我真說不清楚當時為什麼就會帶上攝魂燈和黃金箭下地府,直到後來,當這兩樣東西屢次救我們逃出絕境以後,我才領悟到,那其實就是一種每個動物都有、反倒是人類早已經喪失了的對危險的一種本能的感知與防備。
商量好了之後,我從後腰上摘下那個攝魂燈,黎叔兒看了看那造型古拙的攝魂燈,嘴裏默念了幾句拘魂咒,就將那戰戰兢兢的五個鬼魂拘了出來。
當然,作為一個敬業的、對事業孜孜不倦的資深老裝逼犯,黎叔兒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可以讓他盡情地得瑟的機會,至於他如何對那五個鬼魂進行訓話,並把那五個鬼魂唬得一愣一愣的,就差舉著墓碑高喊“阿黎阿黎我們愛你,你老霸道了”,自此一筆帶過,不提也罷。
訓完了話,見那五名鬼魂低眉順眼、俯首帖耳、一臉驚為天人地看著自己,黎叔兒這個受用,一張老臉徹底笑成美國菊花了,看得我和胖子,還有沈涵是忍俊不禁,終於知道了什麼叫裝逼犯老而彌堅。
不過,看著黎叔兒能如此開心,我和胖子還是打心裏感到了一絲安慰,畢竟,我們能讓他老人家這麼高興的時候並不多。
且說我和胖子正你一言我一語的用話恭維著黎叔兒湊趣兒逗笑兒,就聽沈涵一聲驚呼:“道觀起火了!”
我們爺仨一驚,回頭一看,可不嘛,那座神宵觀此時已是火蛇狂舞、濃煙滾滾,一座好好的道觀霎時就被燒成了一團火球。
但是奇怪的是,盡管那熊熊燃燒的道觀離我們不過也就10米開外,且火勢凶猛,可我們並沒有感到熱浪灼人的感覺,反倒感覺周圍的溫度在急劇下降,身上也越來越冷。
“這裏是地府,啥玩意兒都是陰冷陰冷的,包括這陰火,也包括鬼心,呆長了你們就知道了。”黎叔兒看出了我們的疑惑,頗有感觸地歎了口氣,幽幽說道。
“對了,叔兒,我想起來了,這座道觀裏麵剛才我看到供奉的神像是九姥姥,也就是貓臉老太太,不會跟陸宇峰那些王八蛋有瓜葛吧?”我看到道觀,一下想起剛才在裏麵看到的恐怖一幕,遂向黎叔兒和胖子、沈涵說道。
“嗯,咋回事,撒愣說,快。”黎叔兒一瞪眼睛,也有點兒感到意外。
於是,我把剛才進入道觀裏麵所看到的九姥姥的神像以及火燒那兩個鬼童子的事情挑重點說了一遍。
“不用說,這火是你間接放的了,不過,這種妖觀燒了也好,省得再生禍端。那啥,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回家再說。”黎叔兒顯然心裏想到了什麼,但並沒有說出來,隻是催促我們馬上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