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形勢真是萬分危急,是真正到了生死一線間的地步,現在大家比的就是看誰快了。如果我的動作快,能搶在那希惡鬼的前麵摧毀棺材裏的長明燈,那麼,我們就能完勝希惡鬼及那些已經開始爬起來並朝我們這裏撲過來的陰陽屍們。可是,萬一我在希惡鬼衝破胖子的防線的時候還沒有得手,那麼,我們就徹底輸得一敗塗地,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了。
因為,這是我們與希惡鬼之間的一場豪賭,一場雙方誰也輸不起的豪賭,因為,我們彼此的籌碼都隻有一個,就是我們各自的性命!
我們要是輸了,我們仨人的魂魄就將留在地府,或者說是留在這裏,供希惡鬼和陰陽屍們蹂躪折磨更為恰當,而希惡鬼要是輸了,它那苦心修煉了不知幾百載,甚至可能是上千載的魂魄亦將會灰飛煙滅,從此陰陽兩界都不在有它一絲一毫的意念存在。
所以,我們都拚命了。
見胖子尚能勉力攔截住那氣急敗壞的希惡鬼,我將手伸進寒冷刺骨的棺內,想捏滅那盞長明燈的火焰,不想我手指一觸及到那綠色如豆的火苗,才知道那火苗竟然也是冷如臘月寒冰一般,而且無論我怎麼使勁兒,都無法將那好似鯰魚一樣滑不留手的火苗弄滅。
見我急的滿頭大汗,沈涵也是憂心如焚,情急之下,居然咬破自己的手指,企圖用指血來澆滅那綠色的火焰,但也是無濟於事。
“嗨,妹子,這火苗是至陰的鬼火,非有至純至剛的陽氣,是無法熄滅它的。眼下,咱們仨全都被閉了三昧真火。全成了至陰的體質,就算是用陽氣最足的舌尖血也是徒勞的。誒,對呀,我靠,陰血不行,我就來個以毒攻毒,嗬嗬”我剛剛還愁眉苦臉地對著沈涵無計可施地苦笑,倏忽之間就又眉開眼笑恍然大悟,搞得沈涵都徹底懵圈了,以至於有點兒害怕地看著我,問道:“你、沒事兒吧?”
“嗬嗬,別怕,妹子,和你一嘮嗑,我就茅塞頓開,那靈感就跟拉稀似的,一股子一股子地往外冒啊,好,真好!”說完了呃,我也顧不得沈涵的皺眉惡心,喜不自禁地從褲兜裏掏出符紙,抽出八張五雷油池火符紙,並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將符紙麵朝下地擺放在棺材的底部。
隨後,我在心裏默念五雷油池火咒語:“雷祖聖帝,遠處天曹,掌管神將,鄧辛張陶,能警萬惡,不赦魔妖,雷聲一震……”
隨著我嘴唇的翕動和咒語音調的疾徐變化,那擺在棺材底部的八張五雷油池火符紙開始透出明亮的光芒,片刻之後,八道符紙一起燃燒,並且火苗頎長,完全蓋住了那棺材材頭位置上的那盞長明燈的一點鬼火。
不過,那一點鬼火雖然在八道五雷油池火符紙的包圍下已經是不絕如縷,奄奄一息,可就是苟延殘喘,並不熄滅,看得我是抓心撓肝,都快急抽了。
此時,胖子再希惡鬼孤注一擲的癲狂進攻下,節節敗退,眼看就要退到我和沈涵所在的那具棺材附近了。
“凱子,你個狗日的,你他媽便秘還是臥底啊,能不能撒逼愣地在快點兒,我真的、不行了。”胖子用哭喪棒別住希惡鬼的雙肘,兩隻手順勢扼住希惡鬼的雙腕,開始和它較勁兒,以延緩其前行的速度,同時嘶聲朝我和沈涵喊道。
我大汗珠子都掉下來了,他奶奶個孫子腿的,怎麼一向以霸道聞名的五雷油池火符都奈何不了那盞小油燈,這也太JB邪門了吧?
我也是病急亂投醫,將腦袋二次紮進棺材裏一看,一下子看到了那麵鑲嵌在材尾的銅鏡,不由靈機一動,遂伸出右手五指扣住那麵銅鏡,而後心念一動,右手手臂霎時黑煙彌漫,隨即我五指一收一抓,“哢吧”一聲就將那麵銅鏡扣得鬆動了。
我調整了一下銅鏡的位置,正好可以將那八道五雷油池火符符紙的火光通過銅鏡再反射回去,並恰好可以將八束反射光線一起彙聚到那盞綠豆大的鬼火之上。
就在銅鏡將八束反射光線一起照射那盞綠豆大的鬼火上以後,沒過五秒鍾,就聽一聲炸雷也似的巨響,那八束反射光線與那盞綠豆大的鬼火發生激烈的爆炸,其強度之烈,竟然瞬間就將那具楠木的棺材炸成了一堆散碎的木柴,那些五銖錢也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