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喪歌要命(1 / 2)

“嗯,這紙衣山裏現在當家的叫郝友廖,聽說以前在陽間的時候,是啥扇教的堂主,很牛逼,死了之後,據說在這裏也有很厲害的角色在背後罩著,所以那些鬼差既不敢得罪他後麵的靠山,又得了郝友廖的好處,對這裏也就是睜一眼閉一眼了,反正這裏已經被地府劃為禁區,不用管理了,誰還願意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呢,是吧。”那莽漢似乎對郝友廖也很不服氣,提及郝友廖的時候,神情多少有點不恭與憤懣。

“啥,你剛才說啥,啥教?”那莽漢話音剛落,我和胖子就盯著他,異口同聲地大聲問道。

“扇”、扇教,咋地啦?”那莽漢見我和胖子惡狠狠地瞪著他,一臉的緊張焦慮,不由得心虛起來,說話的聲音也發顫了。

“扇教,閃教,不是,你再好好想一下,是不是閃教。”我依舊死死盯著那莽漢,語氣急迫地追問道。

“閃教,閃教,應該是吧嗎,反正郝友廖說他在陽間的時候老牛B了,到哪兒都好使,誒,他來了,就在那兒呢。”那莽漢伸手朝我們後麵一指,我和胖子一驚,回身一看,後麵什麼也沒有,不待我們轉過頭來,那莽漢拖著那條左腿,就跟腦血栓後遺症似的,身子忽高忽低地跑遠了。

胖子還要追,被我勸住了:“師兄,別追了,他不過就是個馬仔,倒是他說的那個啥郝友廖,咱們還真得留點神兒,如果那郝友廖生前真是閃教的教徒,那就說明陸宇峰他們的勢力已經滲透到了地府,難怪丫敢拿著蘇魯碇跑到地府裏避風頭,看來,這地府裏還真有他們的邪教黨羽啊。”

“咱們也別想那麼多了,還是過了這座紙衣山再說吧,有些事兒,我想黎叔兒應該比咱們清楚,等見到了師傅,估計很多的事兒就有答案了。”胖子看了看四周,剛才的那些和我們交過手的鬼魂們早就跑得沒了蹤影,便招呼我和沈涵繼續往前麵走。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們真的已經站在了一座滿是赭黃色石頭的大山的腳下,隻是,這座山矮墩墩、孤零零的,外形就像一坨天上掉下裏的大便,而且在山的半腰,灰霧彌漫,鬼影憧憧,再配以上方暗紅流動的詭異的雲彩,使這座山愈發顯得詭異而凶險莫測。

胖子咽了口吐沫,轉過身看看我和沈涵:“咋樣,做好準備了嗎,要是行的話,咱們就進山了啊。”

我看了看因剛才與那莽漢一番惡戰而沈顯得有些虛弱的沈涵,眼神中全是無言的擔憂。

“我沒事兒,就是力魄不在體內了,恢複體力有點兒慢,不要緊,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趕路吧,否則的話,黎叔兒該擔心了。”沈涵朝我解頤一笑,率先朝山上爬去。

看著永遠以堅強麵目示人、內心卻充滿了不為人所知的傷痕的沈涵,我無奈而憐惜地搖搖頭,緊隨其後向山上爬去。

紙衣山從山下向上望,顯得並不巍峨高聳,可是,當我和胖子,還有沈涵沿著那些由碎石形成的羊腸小道往上爬的時候,才知道老話說的“望山跑死馬”真是一點不假,這崎嶇的山路實在是太難走了。

“喂,咱們飛過去吧,咋樣?”要說這人要是懶,就特別善於動腦筋,總能找到既可以節省力氣、又能夠減輕負擔的小竅門,這死胖子就是如此。

他走得累了,忽然想起我們現在並不是體內濁氣壓身的凡人,而是沒了三味真火、足以以假亂真的準鬼魂,自然可以禦風而行,實現瞬息千裏的夢想。

正所謂一語驚醒夢中人,雖說我和沈涵此時身處地府,可是,我們的潛意識裏還是將自己定位為一個人來思考問題,而不是向胖子那樣,已經開始從一個鬼魂的角度考慮問題,所以,我們才會處處都顯得很笨拙,舉步維艱。

想明白了這一層,我和沈涵也學著胖子的模樣,就像在月球上漫步的宇航員一樣,走幾步,就飛身而起,借著越來越強勁而寒冷的山風向高處飛去。

就這樣,不多時,我們一行三人飄飄悠悠地就來到紙衣山的山腰,也就是由一層厚重的灰色霧靄遮蔽著的地段。

可是,雖然我和胖子,還有沈涵一路暢通無阻地就來到了半山腰,並且看樣子我們很快就能到達山頂,但我們確實越往上走,心裏越沒有底,因為,這一路上,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我們莫名地感到了一種暴風雨前的短暫平靜的不詳氣息。

當我們仨人落到半山腰的那片就像玉質腰帶一樣環繞著整個山體一周的灰色霧靄附近的時候,一股陰寒之氣夾雜著時濃時淡的腐臭味道從灰色霧靄中時時溢出,我們仨人不僅一皺眉頭,因為,那股子氣味我們太熟悉了,那是一種隻有屍體腐敗後才能釋放出的臭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