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犢子,你丫不也會為了老火才來這鬼地方的嗎,別五十步笑百步啊,靠!”我朝胖子一豎中指,回敬了一句。
“哎,對嘛,既然咱哥倆都是倒黴催的貨,光腳還會怕穿鞋的?所以說,啥土匪不土匪、劫色不劫色的,就咱哥倆這暴脾氣,還不是將它們全都幹得板正的,也算是為鬼除害嘛,對吧?”死胖子嬉皮笑臉地摟住我的脖子,一邊笑嗬嗬地說著話,一邊用手將我豎起的中指摁回去。
“你們來幹什麼呢,挺大的兩個男人摟在一起,還眉來眼去的,惡不惡心啊?”沈涵見我和胖子嘀嘀咕咕的,就知道我們倆指不定又憋什麼壞呢,遂笑著打趣我們。
“啊,據說前邊有個啥紙衣山,上麵有黑惡勢力,專門欺男霸女劫漂亮妞兒,凱子擔心你,我這不正批評他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狹隘思想呢嗎,盡管名花已有主兒,但也不妨大夥幫著鬆鬆土,美女就像人民的幣,老你一個人把著顯得多不厚道啊,是吧,妹紙?”胖子看著沈涵犯貧,自感嘴上占了便宜,笑得一身肥肉都直顫。
“是嗎,哎呦,要真是那樣,那我一個弱女子,還真得仰仗二位古道熱腸的義士出手搭救則個呢,小女子這廂先有禮了。”沈涵知道胖子是在和她窮逗,便也配合著朝我們道了個萬福,別說,還真挺有古典仕女的味道。
“二位,二位,行了,求你們了,有點兒正事兒吧,行不?”我見胖子和沈涵有來有往、樂在其中的論捧逗,真是哭笑不得,眼前還有道紙衣山的坎兒不知道怎麼邁過去呢,她們來還有閑心都咳嗽,是不是真拿自己當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那個豬哥孔明了,蛋疼啊。
“對了,我們是不是……”我轉過身去,剛想問那地精蟲是不是過了紙衣山就可以找到去三色石的路了,就聽沈涵一聲驚呼,嚇了我一跳,趕緊回身看向沈涵:“咋地了,咋地了?”
“它,它,我小時候,在媽媽的那本古書裏看到過它們的畫像。”沈涵指著那個頂著斷臂、滿眼含羞的地精蟲,有些驚訝地說道。
“不會吧,你媽媽的,呸,這話說得這個別扭,你母親的書裏有它們的畫像,不能夠啊,這哥們平常不是這造型啊,這次是來的著急,臨時抓了件行頭就套上了,所以才會這麼別致的,嗬嗬”我心說難道沈涵的母親的那本書是可以預知未來的紅寶書,已經預見到了我們今時今日會在這裏出現,可要真是如此,那她就應該提前想辦法,避免讓自己的寶貝女兒遭此一劫啊。
“不是,我媽媽的書裏確實有這種隻長著一隻眼睛的物體的畫像,不過它們的眼睛不是長在手心裏,而是長在石頭上,我因為小時候看了害怕,才會記憶深刻。”沈涵怔怔地看著那地精蟲,低聲說道。
“我們,嗨,都是被那倀離害得,讓姑娘見笑了。”那地精蟲看起來很好麵子,一見自己的驚悚造型令沈涵感到不適,很是愧疚,遂聲音低沉地表示歉意。
“啊,你們會說話?”沈涵又是一驚,但旋即追問道:“那,你們認識一個叫沈媚兒的女人嗎?”
“不認識,不過我們地精蟲家族遍布地府的每一個角落,我可以幫你打聽一下。”一見沈涵要找人,那地精蟲自感是個挽回麵子的機會,遂自告奮勇地表示可以幫忙。
“嗯,好,那就謝謝你們了。”沈涵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朝地精蟲禮貌地笑了一下,以示謝意。
“好了,我們也該趕路了,你也回吧,啊。”我朝挺仗義的的精蟲點頭兒致意,就準備和胖子、沈涵上路,去勇闖紙衣山,好找到來時的路。
“喂,等等,”胖子好像想起了什麼事兒,突然叫住已經準備遁入土下的地精蟲,“對了,你們地底下有沒有啥鋼管、砍刀之類的東西,算了,我也知道是白問,嗬嗬”
胖子擺擺手,自嘲地一笑,揮手示意地精蟲可以走了。
“鋼管?砍刀?”地精蟲眯著眼睛重複了一遍,驟然睜開眼睛,“哭喪棒行嗎?”
“哭喪棒?就那一撅就折的小木棍,那管什麼啊,我的天呐”胖子用手一捂臉,被地精蟲給逗得啞然失笑。
“小木棍?誰說的,那可是玄鐵打造的,鬼差專門用來整治鬼魂的,一打一溜煙兒,要是不停地打滿九九八十一下,鬼魂就會魂飛魄散的。”地精蟲看著我和胖子,很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