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下,推開胖子,一挺腰,精神抖擻地往下走,都是社會人,麵子是必須爭的,要不然一會兒這小子和那三個保安一學,那三個孫子該他媽瞧不起我了。
到了一樓大廳,我和胖子告訴吧台的服務員,我們退房了,便出了林城賓館的大門,又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回到了心理診所。
到了診所之後,我和胖子分頭給自己的父母打了個電話,結果電話那頭我那老爸老媽給我這頓扒斥(東北方言:抱怨、斥責),說是我沒心沒肺,父母大老遠地來看我來了。也不知道好好陪陪,就顧著自己去瘋玩。
電話這頭兒,我隻能苦笑著哼哈答應,並幹笑著賠不是,心說您二老哪兒知道你兒子這一天“玩”得有多嗨,小命都差點兒玩兒沒了啊。
不過,聽著電話裏嘩啦嘩啦的麻將聲,我就知道我那號稱麻壇神經俠侶的爹媽肯定又在和胖子的父母在打八圈,就算我現在過去陪他們二老,看樣子他們也沒時間“會晤”我,所以,在得到他們今晚還要住在胖子的父母家裏之後,我就掛了電話,因為,手機裏傳來我老娘那高八度的喊聲:“單調八萬,絕張兒,我糊了,哈哈”
她老人家正忙著收錢洗牌,哪兒還有時間在電話裏矯情挑我理啊。
關上電話,我和胖子都是一陣無可奈何的笑,都說我和胖子不著調,不靠譜,就這爹媽,就這模子,我們倆還能好到哪兒去啊,是吧!
感慨完了,我和胖子就開始盤算著後天去地府的時候該帶點什麼了,畢竟,此次去地府是我和胖子自加入17組以來,首次潛入地府,盡管下麵有黎叔兒接應,可是,那地府是什麼地方,是什麼都缺、就不缺多如過江之鯽的惡鬼,還有那些陰險、吝嗇、就知道伸手死要錢的無良鬼差們,哪一個都不是好對付的主兒,更何況,那個陸宇峰還隱匿在地府的某個陰暗角落裏正磨著牙在窺視我們,一不留神,就可能被他連骨頭都吞了,所以,我們必須把所有的不利因素都考慮得全麵一些,準備工作做得盡量充分一些,以免到時候手忙腳亂的抓瞎。
“誒,咱們幹啥不把黎叔兒叫上來問問,需要注意點兒啥呢,你說是吧?”胖子突然茅塞頓開,建議道。
“著啊,神州行,我看行,說辦就辦。”我眉開眼笑地看著胖子,越看這廝越像來自外星球的那個聰明絕頂、腦袋上支倆天線的馬丁叔叔。
胖子翻出黎叔兒那塊泡妞專用的手表,“哢哢”幾下擰開表的正麵,並摁下了按鈕,隨後,我和胖子就倆眼直鉤地盯著那個指示燈,等著它變紅。
可是,瞅了半個多小時,那指示燈就是不亮,更不紅,這就也意味著我們根本就聯係不上黎叔兒。
“咋回事,難道黎叔兒那裏屏蔽了,沒信號?我操,這地府也學會了與時俱進、創新發展啊,都改玩兒這種高科技啦?”胖子揉揉通紅的小眼睛,忍不住又貧了起來。
“滾犢子,聯係不上黎叔兒,說明黎叔兒在下麵一定是被啥事兒被絆住了,無法分身,看樣子似乎還挺棘手,否則的話,救他老人家那急脾氣,找個人替班兒也得來啊,不想咱們他還想那大老散炒辣肺子呢,對吧?”我看著那指示燈依舊黯淡的手表,心中隱隱有了一絲若隱若現的不詳預感。
“行了,黎叔兒說不定這是在哪兒喝大了,根本就沒有感應到我們的召喚,你也別太擔心,這樣吧,咱們就按照習慣,準備點兒常用的符紙、法器之類的就行了,至於到時候能遇到啥不可預測的突發事件,就見機行事、隨機應變吧。”胖子見我心事重重的,盡管他心裏也犯嘀咕,但還是出言勸慰我道。
“也許吧,好了,師兄,不管咋地,咱們還是必須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求人不如求己,何況咱們這次屬於偷渡到地府,既要對付鬼差的盤查,不能被他們識破,又要暗中查找那個囚禁著老火和沈涵魂魄的石坊的確切位置,還要提防陸宇峰暗中下毒手,真是一步一個坎兒,步步驚心動魄,所以必須多帶點兒家夥,以防萬一啊。”我知道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於是便和胖子商議起都帶點兒什麼裝備了。
符篆、朱砂、柏木釘、柳條鞭、銅錢劍……我和胖子將黎叔兒留下的法器全都翻了出來,挑挑揀揀了半天,最終決定,這些法器一個都不能少,全部都帶上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