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沒,尹政委說得多好,這就叫疑心生暗鬼,你丫純是褲衩子上抹大醬,閑得蛋疼,擦。”我正幸災樂禍地擠兌胖子,再一看,沈涵正俏臉緊繃地怒視著我,我當即就閉嘴低頭。也是,這尹川山在一旁呢,我這麼口沒遮攔跟個小混混似的,難保不給他留下不良印象,那後果,會很嚴重的。
不過,經尹川山這麼一番科學的解釋,胖子倒是徹底放心了,大嘴叉子一咧,又傻樂上了:“哎呀,這下我心裏就透亮了,他大爺的,都快把我嚇完了,心裏都有陰影了,嗬嗬”
尹川山看了看一臉劫後餘生的胖子,用鼻子哼了一聲,似乎很納悶我們麵對那些凶神惡煞的日軍喪屍都嗷嗷地敢往上衝,為什麼對於這樣一個看似無關宏旨的小問題卻這麼在意,就跟天都要塌了似的。
當然,因為有代溝,我和胖子也懶得和尹川山解釋,就讓他對我們保留一點兒神秘感吧。再說了,他都是過來人了,女兒都這大了了,什麼都經曆過了,我和胖子這倆兩朵抽抽巴巴的狗尾巴花瘋長了20多年卻還未經雨露滋潤呢,真要是讓胖子變成了每天手掐蘭花指、走道扭屁股、見到爺們就邁不動步的偽娘,那可真真是叫我們情何以堪,虧大發了不是!
見我和胖子擠眉弄眼地一臉竊笑,尹川山搖搖頭,趕巧這工夫那些行動隊員們已經鋪完了黃布,先後朝尹川山這裏跑步過來,他便不再理睬我們,快步朝那些隊員走去。
此時,見現場已經完全被17組的行動隊員掌控住,那些據守在高牆後麵的軍警們通過喊話,並得到尹川山的許可後,開始從高牆後麵走了出來,那些道士們也夾在軍警中間跟了出來。
看著那些個個掛彩、人人帶傷的軍警和道士們,尹川山沉重地歎了口氣,趕緊快步迎了上去,並同其中的一位年近四旬的軍官談了幾句之後,就安排直升飛機將一些重傷員先送往陸軍醫院急救,同時,那些軍警們秩序井然地開始分頭尋找車輛,準備撤退。
臨上車之前,那名軍官和尹川山握了握手:“尹政委,這裏就交給你們接管了,還有,這些警察我先帶回軍區進行休假式療養,多咱你們說時機合適了,我再把他們完好無損地送回來,咋樣?”
“一切都是為了保密,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嗯,做好這些民警的思想工作,別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讓這些無名英雄流血又流淚,受累了,張營長。”尹川山苦笑了一下,和那名被稱為張營長的軍官用力地握了握手。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我就走了,到時候軍地聯席會議上再見,咱倆好好喝喝,就咱倆,經曆了這檔子事兒,咱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吧,哈哈” 張營長很豪爽地一笑,又同尹川山彼此敬了一個軍力,便上車走了。
看著滿載著軍警的墨綠色的軍車相繼駛離北方藥廠的廠區,我一回頭,才發現那些衣衫不整、臉上帶傷的道士們還留在我們後麵,正一臉肅穆地垂手而立,趕緊喊尹川山:“政委,丟人了,丟人了,這兒還有呢,嗨。”
尹川山回過頭,看了看那些暗自發笑的17組行動隊員,而後很嚴厲地瞪了我一眼:“大呼小叫什麼,這些道友是我特意留下的,一會兒還有借重他們的地方,你能不能消停點兒?”
“該,那啥沒拍好,被踢了吧,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伴君如伴虎,多磕頭,少說話,這才是王道,明白不。”胖子把臊眉大眼的我拉到一邊,語重心長地笑道,笑得那叫一個得瑟啊。
我正鬱悶,就見三輛卡車一路帶著滾滾土龍地駛了進來,甭問,那肯定是拉柳木木炭的車來了,隻是,這喜怒無常的尹川山要這麼些木炭幹什麼啊,難不成是要辦個烤全羊的大型篝火晚會慶祝一下我們的劫後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