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我和胖子盼誰得好不容易,可要是猜誰倒黴,那是一猜一個準兒,用東北話說就是嘴開光了,方人(東北方言:指一個人天生走黴運,誰挨上誰倒黴)啊。
果不其然,那骷髏頭吞下肉丸子沒3分鍾,就開始渾身不得勁兒,並不斷地從體內冒出黑煙,又過了一會兒,“嘩啦”一聲,那個骷髏頭就跟樓脆脆似的,瞬間崩塌,那些就跟小飛碟似的白色人頭骨呼嘯著飛回到蘇魯碇張起的黑的牛毛之下,重新聚成一團,並迅速隱沒,黑色牛毛隨之垂下,蘇魯碇又恢複了當初平凡無奇的模樣。
那蒙麵人一張手,蘇魯碇一個翻滾落下,並被他再次抓到了手裏。
我和胖子不約而同地“啊”了一聲,深為田啟功沒有及時搶到蘇魯碇而感到惋惜。
田啟功倒沒我們那麼大的反應,隻是微小地後退了一步,但我和胖子因為站在他身後,還是明顯看到他的身子歪了一下。
“嗬嗬,田總隊長果然名不虛傳啊,這一手殺破虜讓陸某是大開眼界,不過,看來洪總隊長對這蘇魯碇的巨大能量還是估計不足,才會遭到反噬的,對吧?”那蒙麵男子眼裏確實了得,盡管田啟功表麵強作無事,但還是被他看穿了。
田啟功身形一晃,一絲血跡從嘴角溢出,顯然內髒已受損傷。
這下我和胖子,還有沈涵可真是有點兒蒙圈了,那田啟功是何許人也,在我們眼裏就是教主一級的人物啊,天老大他老二,牛逼閃電人人愛,幾乎就沒有他擺不平的牛鬼蛇神,可這麼怎麼了,沒幾個回合,連人家正臉還沒瞧見呐,就把自己給整殘了,這不是扯呢嗎。
要知道,連田啟功都拉拉胯了,那個蒙麵男子要歸攏我們,那還不跟玩兒似的,打草摟兔子,也就是捎帶腳兒的事唄。
更何況,在那蒙麵男子的身後,還有上千號的打不死的蒙古騎兵,這他媽不是雪上加霜嗎,我擦!
奶奶的,我和胖子咽了咽吐沫,放開氣色已經轉好的沈涵,擠到田啟功前麵,橫眉瞪眼、一臉滾刀肉直哆嗦地看著那個蒙麵男子,挺胸收腹,擺出一副要想動田啟功就從我們倆的屍體上踏過去的光棍嘴臉。
那蒙麵男子倒沒什麼反應,反倒是田啟功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我們倆:“你們倆想幹啥?”
“保護你唄,哎呀,田總隊,你就別硬撐著了,這也不丟人,那啥,我們小哥倆在這兒頂著,你瞅準機會,帶著沈涵就衝出去,啊”胖子雖然緊張的腿肚子都朝前了,但還是一臉仗義地對田啟功囑咐道,那架勢就跟田啟功是他小弟似的。
田啟功先是被氣樂了:“你覺得你們行嗎?”旋即麵色一冷,“退到後麵去。”
田啟功一瞪眼睛,我和胖子立刻耷拉腦袋了,趕緊縮頭縮腦地退到田啟功的身後,說心裏話,瘦死得駱駝比馬大,田啟功即便是受了傷,其功力也不是我和胖子能望其項背的,所以,我們倆還是就坡下驢、見好就收的好。
沈涵雖然也有些緊張,但看著我和胖子臊眉大眼、老臉通紅的回來了,還是忍不住樂出聲來。
“妹子,你心可真大,這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胖子苦著臉看著沈涵,歎為觀止。
“能和你們同生死,共進退,我覺得很值,嗯,我媽從小就說我沒心沒肺,幹什麼事兒不考慮後果,看來,知女莫若母啊,嗬嗬”一提到自己的母親,沈涵眼睛當中又泛出了晶瑩的淚花,扯得我心中一疼。
聽到沈涵提及母親,田啟功也忍不住回過頭,用少有的慈愛眼神看了她一眼,並歎了口氣。
隨後,田啟功再次看向那蒙麵男子,眼神霎時就恢複了冷峻與沉靜,說出來的話依舊冰冷梆硬,擲地有聲:“你要是覺得有把握能殺了我,那你就來吧,還等什麼呢?”
蒙麵男子聽了之後,眼神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看樣子,他對田啟功的本事還是有所畏懼,不想貿然出手,以免搞成兩敗俱傷,所以還在心中反複權衡,怎麼將風險降至最低,並實現利益的最大化。
這蒙麵男子還真是挺精於算計啊,丟他老母的,這孫子到底什麼地幹活啊?心機慎密且狡猾如狼,偏又法力深不可測,實在是太他媽難鬥了!
一時之間,地宮裏的空氣都要凝固了,但我們知道,在這種暴風雨之前的短暫平靜之後,將是一場具有摧枯拉朽的破壞力的狂風驟雨,一念及此,我們的心髒不禁驟然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