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長心啊,都快把我們急死了,你還笑得出來?”沈涵一邊嬌嗔地訓斥我,一邊不放心地圍著我前後打量,看有沒有受傷。
“丫被嚇傻了,你讓他笑吧,要是不笑透了,八成就得抑鬱了,嗬嗬”胖子知道我大笑的原因,也不點破,隻是把手伸到我褲兜裏翻煙。
在他眼裏,為自己的兄弟去玩兒命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如果我要特別動情地對他表白一番如何如何感激的話,我估計他能把前列腺都吐出來,然後再眼淚汪汪地說一句:“你丫沒病吧,成心惡心我是吧?”
想到這裏,我由衷地握了一下死胖子的手:“好兄弟,一切盡在不言中。”
胖子無限膈應地看了我一眼:“別JB整事兒,你要敢說點兒啥我立馬把你踢出去。”
“你倆說什麼呢,我、我越聽越糊塗啦?”沈涵不明所以地看著我和胖子,一臉無奈的苦笑道。
“啊,我倆這叫打情罵俏,你一小孩,看見了不好,那啥,回避一下,乖啊。”胖子點上一支煙,狠嘬了一口,然後看著沈涵開始胡說八道。
“去你大爺的,誰和你打情罵俏。對了,你丫還打我一拳呢,哎呀,都鼓包了,不是,你他媽得使了多大勁兒啊!行,算你狠,你給我記著啊。”我感覺頭頂一跳一跳地疼,一摸,謔,一個梆硬的大疙瘩,不由得看著胖子罵道。
“一股激勁,一股激勁,下次一定注意啊……”胖子樂嗬嗬地一笑,就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長點心啊,現在咱們是四麵楚歌,虧你倆還能笑得出來。”沈涵見我倆心大的居然鬧上了,真是哭笑不得。
沈涵這麼一說,我和胖子這才想起來我們眼下的處境,趕緊爬起來,這時,我才意識到,洪金燁並沒有跟我們進到氈房裏,那麼,這隻老狐狸去哪兒了呢?
顯然,胖子和沈涵也意識到這一反常的情況。
“他會不會去救洪衛東他們了?”胖子看著甬道入口處依然群集的騎兵和依舊密集的槍聲,猜測道。
“也許吧,不過,他會那麼好心嗎?”我看著戰況依舊激烈的甬道那裏,心生疑慮。因為,以洪金燁那種“一切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性,他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去解救那些在他眼裏不過就是些利用工具的手下嗎,即便其中還有他的侄子。
不過,要說起來,我們還真的感謝洪衛東,要不是他們剛才用火力吸引了那些騎兵,我們現在恐怕早已經成了刀下之鬼,可是,現在洪衛東他們的處境,卻是險象環生,極為不妙。
雖然洪衛東和那些槍手手裏握有現代化的火器,而且發射的還是威力巨大、可以在10米內擊穿鐵軌的五四式子彈,但在與那些手持彎刀弓箭的騎兵交鋒中,卻始終處於劣勢。
因為,那些滾燙的彈丸在擊中那些騎兵後,盡管輕易地就擊碎了外層的柳葉鐵甲和裏麵的牛皮軟甲,並且也將那些騎兵打的是血肉橫飛,鮮血迸濺,甚至還有爆頭的,可是,那些騎兵頭上、身上的創口很快就會愈合如初,也就是說,這是一群根本就打得爛、打不死的怪胎,這仗還有個打嗎?
此時,雖然洪衛東和那些槍手依托甬道拐角為掩體,組成交叉火力,還不是投擲手雷以阻滯騎兵的進攻,但在人數占優的騎兵們的如潮湧的一輪輪攻勢下,基本上都受了刀傷和箭傷,遍體血汙,眼見就要崩潰了。
可我和胖子眼睛都看酸了,也沒發現洪金燁的蹤跡。
這隻老狐狸,居然在千軍萬馬中失蹤了!
“喂,胖子,這個,你怎麼看啊?”我朝仍在勉力支撐的洪衛東他們一努嘴,問胖子。
“唇亡齒寒啊,他們要是掛了,那些騎兵解了套之後,就是困,也能困死咱們,所以嘛,你懂得,為啥非勾搭我說出來啊,操。”胖子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故意說了半截話。
沈涵可不傻,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情緒也隨之激動起來:“難道你們要去救洪衛東他們,你們瘋了是吧,我絕不讓你們去,絕不”
看著俏臉因激動而漲紅的沈涵,我低聲下氣地解釋道:“妹子,咱們現在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去爭取更大的勝利,這不是無原則的學雷鋒,而是不得已為之的權宜之計……”
胖子嫌我磨嘰,一把推開我:“說不到點兒上,咱們現在救他們,就是在給自己增肥,好有力氣去打這幫狗日的,懂不,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