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老鬼飯店遇鬼(上)(2 / 2)

說完這兩句莫名其妙、多少有些不吉利的話,兩個老頭兒就緊緊地抱在了一起。那一瞬間,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落寞、感傷,還有點劫後餘生的慶幸。

當他們鬆開彼此以後,臉上又恢複了固有的、程式化的陰冷、默然的表情。

那個老頭兒一歪脖子:“走,到我房間裏說話。”

老魏頭兒點點頭兒,又一指我和沈涵:“榔頭,這兩位是我的衣食父母,得一塊兒去。”

那個被老魏頭兒叫做榔頭的小老頭微微頜首,意思是可以,隨即扭頭朝那些又開始專心致誌的賭博的漢子們嚷了一句:“兔崽子們,願賭服輸,誰要是耍錢輸激眼了敢在這裏扯事兒(鬧事),就給我卷鋪蓋滾蛋,否則可別怪魏榔頭兒翻臉不認人。”

聽到這個小老頭兒報號,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看著跟工地做飯的大師傅似的小老頭就是老魏頭兒一直推崇備至、還用來嚇唬那兩個醉漢的大名鼎鼎的魏榔頭啊。

“放心吧,有您做大當家的,借個膽兒我們也不敢在這裏起屁啊,哈哈”那些漢子似乎對魏榔頭極為敬畏,七嘴八舌地爭相做著保證。

魏榔頭不再理他們,領著我們仨人直接拐進了那間後建的偏岔子,看來這裏就是魏榔頭的老板辦公室兼臥室了。

這間偏岔子近20多平米,裏麵除了一張供著關二爺神像的供台和一張可供人睡覺的木板床以外,幾乎可以算是家徒四壁,然而,西麵牆上釘著的一張完整的熊皮,以及熊皮下麵掛著的一杆半自動步槍,以及一把閃著寒光的三棱軍刺,卻將主人的彪悍與尚武彰顯的淋漓盡致,不言自明。

進屋落座之後,魏榔頭從床下掏出一個大玻璃瓶子,三個粗瓷杯子,給我們每人倒了杯淡黃色的液體,老魏頭兒一飲而盡,似乎還不盡興,又挺不見外的起身自己去再倒了一杯細細品嚐。

沈涵出於一名優秀護士的職業本能,壓根碰都沒有碰那個看起來衛生狀況十分可疑的粗瓷杯子。

我倒不像沈涵那樣有潔癖,而且對杯子裏散發著淡淡酒香的琥珀色液體極為好奇,遂淺淺地呷了一口:那液體入口綿軟,既帶有多年陳釀的綿軟清冽的口感,又有著一股子甜絲絲很爽口的味道,真是好喝至極。

“這是啥玩意兒啊,真好喝。”我看看喝得直吧唧嘴、裝得跟個品酒師似的老魏頭兒,忍不住問道。

“這是用咱自己種的高粱米釀的純糧小燒,再泡上黃芪和黑斑蛇,泡足了49天以後的大補藥,小子,你有口福啦。”老魏頭兒說著,還特意從床底下掏出那個大玻璃瓶子給我看。

我一看,當時胃裏就開始翻騰起來,他大爺的,在那些淡黃色的燒酒裏麵,赫然泡著數十條如筷子粗細的黑斑蛇,而且,其中數條黑斑蛇還在溶液裏拚命地扭動著身體,顯見是剛被泡進去不久。

“廁、廁所在哪兒?”我用手捂住嘴巴,急三火四地問魏榔頭……

當我在室外廁所裏吐了個精光、一身虛汗地回到便岔子後,老魏頭兒手裏的第二杯大補藥酒剛好喝完。

見我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倒黴德行,老魏頭兒不禁呲之以鼻:“草,完犢子玩意兒,這麼好的東西,真是讓你喝瞎了。”

“看這二位,不像是吃咱們這碗飯的,你們這次進山,到底是幹啥來了。”魏榔頭衝老魏頭兒問話,狐疑的目光卻在我和沈涵的身上掃來掃去。

“嗬嗬,這二位是花錢雇我當向導,要找啥北元洞,正好我還要問你呢,你聽過這個地方沒?”老魏頭兒就著魏榔頭的話茬兒打聽北元洞的確切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