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個重色輕友的犢子玩意兒,啊,你光想著林菲兒能不能受得了是吧?你咋不惦記我呢,我這一身滾刀肉的小排骨也不抗磕打啊。”我作勢要踹胖子,但旋即歎了口氣,“沒辦法,姑且試試吧,一旦察覺到林菲兒身體有異常,我會及時收功的。”
胖子回過頭,看了看在溫和的燈光照射下,恍如甜甜酣睡的林菲兒,一咬牙:“就這麼辦吧,我在一旁當護法。”
我點點頭,先是在黃裱紙上畫了一道落幡咒,並焚化後用礦泉水吞下,而後輕聲的念誦咒語:“幡懸寶號普利無邊,諸神護天罪業消愆,經完幡落雲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急急如玉皇上帝律令。”
念完咒語,我就感到兩股氣體由下丹田順著兩肋急竄而上,並彙集在頭部百會穴,刹那間,我整個人就像被掏空了一樣,輕飄飄的,卻又耳聰目明,心曠神怡。
愜意中,我伸出雙手,抓住林菲兒盈盈一握的玉手,正要試圖聚攏她的三魂七魄進行通靈,兩隻手臂上卻傳來異樣之感。
我心下一驚,暗叫不好,趕緊鬆手收功,同時整個人一下子翻倒在地,痛苦不堪。
真是忙中出錯,我竟然忘了我和胖子體內都有了攝魂珠,以至於當我握住林菲兒的手的時候,猛然感到有一股氣體沿著林菲兒的手腕傳到我的手臂上:我正在吸取林菲兒的魂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驚慌失措的我趕緊鬆手,可是,此時我體內充盈著落幡咒產生的能量,如此倉促的收功,就好像是硬生生的頂住一輛疾馳的火車……
此時,我的體內真氣流竄,撞擊得我的五髒六腑都要從嘴裏蹦出來了,那種疼痛,都快讓我尿到褲子裏了。
看著我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打滾,胖子也嚇懵了,趕緊抱住我,帶著哭腔喊我:“兄弟,別嚇唬哥,你這是咋了,護士,護士……”
我生怕方寸大亂的胖子把護士招來,趕緊捂住他的嘴,掙紮著說道:“別、別喊,我就是……岔氣兒了。”
胖子一臉懷疑地看著疼的臉色煞白的我,追問了一句:“你真的沒事?”
我點點頭,順著牙縫嘶嘶地抽涼氣兒,終於,那股在體內亂竄的真氣被攝魂珠吸收了,我手腳癱軟地躺在木質地板上,全身汗濕,徹底虛脫了。
緩了一會兒,我示意一直在一旁守著我的胖子扶我坐起來,將剛才差點吸了林菲兒魂魄的事兒向胖子講了一遍,聽得胖子也是一腦門子的冷汗。
“接下來,咋辦?”胖子剛想遞給我根煙,又想起是在病房裏,趕緊收了回去。
我看著煙盒,舔舔嘴唇,低頭琢磨了一會兒,好似下了多大決心似的抬起頭,一臉沉痛地看著胖子:“哥,辦法不是沒有,隻是,隻是……”
我故意打住話頭兒,猶猶豫豫地瞅著胖子不說話了。
胖子不知道我是在作弄他,真急了,一疊聲的催促我:“啥辦法,你他媽倒是說啊,磨嘰你妹啊。”
“好好,我說,我倒是能獲取林菲兒的短期記憶,隻是得和她有肌膚之親。”說完話,我直直地看著胖子的反應。
不出我的所料,聽完我的話,胖子沉默了三秒,就三秒,隨後一聲怪叫:“楊小凱,十六丈的棺材我活埋了你……”
說著,胖子就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摁的臉朝地,雙腳直撲騰。
我倆正鬧著,就聽見身後一聲壓低聲音的的嬌斥:“你們幹什麼,不知道這裏是醫院是嗎?”
我倆趕緊鬆手爬起來一看,原來是護士聽到重症監護室有異響,過來查房來了。
“你們倆在幹什麼,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病人昏迷著,你們倆還有閑心練摔跤,沒病吧?”護士一張小嘴跟刀子似的,其實一點不輸沈涵。
我和胖子被訓得臊眉耷眼的,趕緊賠笑解釋:“那啥,妹子,我吧,我有難言之隱,”我故意做出一副羞於啟齒的樣子,“我有羊癲瘋,說犯就犯,剛才我是發病了,我哥是按著我脖子給我掐人中呢。”
“對對,真是這樣,你不知道,我老兄弟一犯病老邪乎了,逮啥咬啥,要不抓緊搶救,他都能把自己的舌頭當口香糖嚼個稀碎,老嚇人了。”胖子在一旁也幫我敲邊鼓,而且聲情並茂,說得比新聞聯播的播音員還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