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體下端呈圓錐體,其尖銳利無比,單從外形上看,要說它是支金屬箭,也不為過。
“這玩意兒你是從哪兒淘換來的啊?”胖子嘬著牙花子問我。
“呃,在壁畫那塊,我也是碰巧遇上的。”我一麵解釋,一麵將胖子領到那副已經牆皮剝落、麵目全非的壁畫前。
胖子看了看那名騎兵手持複合弓的位置,又用手比劃了一下話中羽箭的長度,然後嘿嘿笑了:“這個哈麻的心計實在是太深了,連胖爺我都被他給玩兒了。”
之後,胖子很肯定地告訴我,這應該就是墨非命夢寐以求的神箭。至於它為什麼會被封在泥製的畫壁裏,完全是哈麻利用盜墓者的主觀心理玩的一個心理遊戲而已。
因為,一般盜墓者大都會認為值錢的陪葬品一定會被放在墓主人的棺槨或者密室之類的最隱秘的地方,所以進入墓室後自然就會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些地方,卻很少會留意那些既不易弄下來、又不方便攜帶的壁畫,於是,他就預先將神箭用呢封在了壁畫上騎兵引弓待射的羽箭的位置上,然後再再在表麵畫上羽箭,使整個畫麵看起來渾然天成,誰也不會想到那裏麵會暗藏乾坤。
解開了神箭的謎團,我和胖子拿著這支看起來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的神箭,又犯起了愁。
愁什麼,愁我們怎麼出去唄。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折騰,那扇我們進來是通過的石門早已關閉。可即便是我們弄開了石門,就門口那道寬闊的陷阱,也是我們難以逾越的鴻溝。
我和胖子沿著墓室四下轉了一大圈,什麼機關也沒找到,再加上傷口隱隱作痛,遂有找個牆角背靠背坐在地上,關上照明用的手機,在黑暗中一籌莫展地思考著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出路到底在哪裏,我們又該向何處去。
就在我和胖子思考得昏昏欲睡的時候,就感覺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點蠶豆大的亮光,然後是兩點、三點,總計出現了五點亮光,墓室裏也隨之被籠罩在一層朦朧的橙色光線中。
我和胖子一驚,一下子就清醒了,娘的,這墓室如此的詭異邪門,這又是要鬧什麼幺蛾子啊?
但接下來出現的一幕,卻著實讓我們驚掉了下巴:就見五個身著蒙漢風格混搭的羅裙、梳著高高的雲鬢的女子手持古香古色、外罩輕紗的宮燈,嫋嫋婷婷地在墓室裏有條不紊地擦拭那些金銀玉製的冥器,清掃滿地的碎棺槨、爛布條及我們吐出的黑水,還有兩名女子將散落的墓主人的遺骸拚接後擺放在石堆上。
我和胖子看得目瞪口呆,全然忘記了一旦被這些女子發現之後,會不會有人身危險。
這些女子盡管羅帶飄飄,體態婀娜,可臉上的表情卻很呆板,就像喪事時擺放在骨材前麵的紙紮的童男童女的一樣,怎麼看怎麼像是畫的,尤其是在古墓裏,就顯得尤為詭譎可怖。
按說我和胖子根本無處可藏,這些女子早就應該發現我們了,可奇怪的是,她們對我們倆竟熟視無睹,在打掃完墓室後,就見她們將我們吐出的黑水堆放在西北方向的牆角,那地下的石板一個翻滾,汙物就被倒扣了下去,墓室內可謂是煥然一新。
做完這一切之後,五名女子再次排成一隊,依舊舉著宮燈,嫋嫋婷婷地向畫壁走去,並依次隱沒在畫壁裏,成為了畫中形態各異的仕女。
我和胖子戰戰兢兢地走到那處可以大變活人的畫壁處,看著上麵剛才還鮮活如生的仕女,對哈麻這個老粽子簡直要崇拜死了,這是什麼法術啊,也太牛逼了吧?
在慨歎了一會兒之後,我冷丁看著胖子問道:“哥,你說這墓室不會就咱哥倆進來過吧?”
胖子搖搖頭:“十墓九盜,比咱們道行深的主兒多了去了,之前肯定還有人進來過。不過,就衝這墓室的邪性勁兒,能活著出去的恐怕也不會多了。”
“他們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可是,就算是進來的人命喪於此,那他們的屍骨呢,你看到一具了嗎?”
“你腦子進水了,剛才不都看見了嗎,人家有使喚丫頭給收拾……哎呀我操,對呀,這裏麵肯定有倒垃圾的通道啊。”胖子一下子反應過來我問話的目的,很是激動。
說完,胖子破不接待地拉著我就往剛才那些仕女們倒黑水的西北方向的牆角跑,並挨個去嗯厚重的石板,奇怪的是,石板紋絲不動,就跟生了根兒一樣。
“奶奶的熊的,這是咋回事兒呢?”胖子仰著一張跟熊二似的大腫臉,一臉“這是為什麼呢”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