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黎叔說得對,這倆軍人隻認鬼不認人,看來上次我差點被KO完全是我被屍油蓋住了陽氣,使他們誤以為我是鬼才痛下殺手的。
一想到這兒,我這個輕鬆,其實很多時候很多事本來很簡單,主要是我們想得太曲折了。要不怎麼說社會很簡單、複雜的是人呢。
心情一輕鬆,腳步也輕盈,我和胖子欣欣然的走到牆壁處,我摸了半天,總算摳倒一個像門鈴按鈕的鐵疙瘩,一摁,嘩啦啦,牆壁後退,露出了那架老式電梯。
在進電梯的時候,胖子問了我一句:“喂,樓上是幹啥的,咋看著亂亂哄哄的。”
“是嗎,我也不清楚,攏共我也沒來過這裏幾回。不過,聽黎叔講,上麵好像是軍隊的人在搞科研。”我因為隻想著底下鬼混監獄的事,並沒有將胖子的話放在心上。
伴著嘩啦啦一聲響動,電梯停了,我和胖子鑽出電梯,憑著記憶開始往有鬼肉球的那三間房間走。
轉過彎,我一下頓住腳步,親娘啊,怎麼回事,就在那一溜陰森的、據黎叔講是通往陰間地府的鬼門的紅門前麵,站著兩個筆挺的軍人。
咦,這裏什麼時候也實行軍管了?我很納悶,噢,可能是黎叔不在了,田啟功委托他們代為看管吧。一想到這兒,我頓感輕鬆,都是自己人嘛。於是,我對胖子說:“沒事,自己人。”
說著話,我和胖子走到那兩買你對麵站著、目不斜視的軍人麵前,笑模滋兒地說:“同誌,我是17組的,要進去辦點事,啊。”
嘿,好嘛,我這點頭哈腰的賠笑臉,人家哥倆當我是純淨水,理都沒理我。
“喂,這二位別是跟門口那倆爺是一個路子吧,認鬼不認人?”胖子悄聲提醒我。
“你別說,真備不住是這意思。”我被胖子點醒,越琢磨越有道理,“行了,那咱就卻之不恭,趕緊辦正事吧。”
我說完話,領著胖子就往裏走,剛越過那倆軍人,猛可地就有了一種危險臨頭的不祥預感。臥槽,這死鬼門,太他媽邪性了,每次走過這裏,我都會打心底裏產生一種恐懼,我不就一純陰的爺們嗎,至於你們這麼待見嘛,討厭啊你們。
哎,不是,咋地這鬼從鬼門裏跑出來了?要不咋隻抓我後背的衣服呢。
話說我正走著,就感覺後背一緊,什麼東西鉤住了似的。我身上的汗毛當時就豎起來來了,第一反應就是:有鬼啊!
我扭頭想象胖子求援,卻見胖子正跟玩懸浮魔術似的,先是橫躺在半空中,而後一個自由落體,“呱”地一聲掉在了地上,那一聲悶響,慘絕人寰呐。
我日你大爺的,不是遇到鬼了,敢情是那倆軍人在偷襲我們。當我也稀裏糊塗的被人幹倒在地上,後背上的傷口再次撕裂、疼得我咬牙切齒的時候,我才看清,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兩個裝蠟像的軍人的傑作。
更可氣的是,襲擊我的那個軍人在打到我後,竟然還毫無人性的在我後背上跺了一腳,哎呀,我後背登時血流如注,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竟是田啟功。我未及與田啟功打招呼,就聽見一陣“嘔哇嘔哇”的聲音,我循聲望去,胖子正捧著一個大紙袋子,高一聲低一聲的吐著。
看來,這廝對那些鬼肉球的反應有點大啊。
我掙紮著起身,看見田啟功正一臉威嚴地看著我:“你們怎麼搞得,一點組織性紀律性都沒有,不是不準你們到這裏來嗎?簡直是亂彈琴。”
誒,田總隊,你咋在這裏?”我五迷三道地看著田啟功,“不是,您這啥打扮啊,咱們17組換新製服了?”
此時,田啟功穿了一身類似道服、又似老式長袍的黑色衣服,而且把黎叔那間原本盛放那些鬼肉球的房間也布置成了道場,什麼香燭紙馬、供台祭品、鈴、磬、鈸、令牌是一應俱全,而且供台兩邊還掛著畫滿符咒的幢幡 ,再配以兩邊木櫃上擺放著的一個個盛放著五官挪位的鬼肉球的玻璃瓶,那種感覺,就跟拍鬼片似的。
“別整沒用的,你,趕緊起來,還有你,”田啟功一臉厭惡地一指我,又一指吐得眼淚汪汪的胖子,“死不了吧,死不了就過來。”
胖子低眉順眼地走了過來,靠著我站著,我也麻溜站了起來,低著腦袋等著田啟功發飆。這孫子,有事兒時屁也指不上,可每次一照麵,肯定跟我們吹胡子瞪眼,就好像誰都跟他媳婦兒有一腿似的,整個一裝假二橫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