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倀鬼難纏(2 / 2)

“你真該鍛煉了,”我先是挺同情的望著他,讓胖子很受感動,但隻是一刹那,他就感受到了我的

狼子野心,“你憋不死吧,憋不死就快溜的說,你當你說書作扣兒呢,話說半截留半截的,後來呢?”

“後來,後來咱們不打亂套了嗎,我恍惚看見那老鬼湊到那小妞的腦袋瓜子上嘬了幾口,然後那小妞喵的一聲就撂了,我一看,操,這老鬼太牛逼了,要是他喯你一下,估計你也得歇菜,所以我才拉著你就跑,於是就被警察叔叔抓了個現行,完了。快給我根煙,說這麼些話,比他媽罵街都累。”胖子沒心沒肺的從我兜裏翻出煙點上,撲撲吐起了煙圈。

夜晚的小風很和煦,但吹到我身上,卻讓我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雅克什屁大點的地方,怎麼碰到鬼的密度如此之高,一切真的隻是偶然嗎?還是偶然之後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頭一次想盡快見到黎叔,因為,除了他,我真的不知道該問誰了。可巧,說曹操曹操到,我的手機響了,是黎叔的電話,手機那頭,黎叔的舌頭大得都能擋住手機信號了:“大侄兒,在哪兒呢,叔…..想你……兜裏的錢了,嘿嘿嘿,你小子失落了吧,我幽默吧。”

老燈泡子,拿肉麻當有趣,可我沒閑心和他逗咳嗽,直接問他:“黎叔,你在哪兒呢,我想見你。”

二十分鍾後,我和汪一飛打車回到了易易心理診所,我掏出鑰匙打開門,嗬,屋裏這味兒,跟臭豆腐拌榴蓮似的,一開門,蒼蠅都爭先恐後的組團往屋外擠,我和胖子正合計這是腫麼給情況的時候,就聽見衛生間裏傳來“哦瓦伊”的聲,嗯,不會是黎叔這老家夥掛上了韓國妞、帶回來打野戰吧,要真是那樣,我可在胖子麵前可現大眼了,您說,我怎麼碰上這麼個貨當師傅呢。

還好,我正盤算著是開不開衛生間門的時候,黎叔打裏麵眼淚汪汪的出來了,一抬頭,看見了我:“呦,回來了,啊,有朋友啊,來,坐坐,正好,我從建興帶了點折籮(東北方言:飯店吃剩後打包的飯菜),咱爺仨再整點兒。”

我剛想說話,汪一飛突然哈哈哈大笑,還一個勁兒的問黎叔:“誒呀我操,大爺,你這也太高難度啦,你要上春晚吧……”我定睛一瞧,我去,一根沾著綠香菜末的麵條從黎叔的鼻子眼裏啷當下來,乍一看,跟石化的鼻涕似的。不用猜,老家夥剛才那是在衛生間翻腸倒肚的放呲花,一個寸勁兒,把胃裏翻上來的麵條嗆到鼻子裏去了,要不怎麼淚眼婆娑的呢。

因為心裏有事兒,我憋住氣兒到臭氣熏天的衛生間投了條濕手巾,給黎叔擦了擦臉,又給老家夥泡了杯濃茶,好歹讓他清醒了點,然後我問他:“黎叔,我是誰,知道不?”

“你個犢子玩意兒,沒事兒拿你叔開涮,你以為我老年癡呆呢。”黎叔皺著眉頭,直揉太陽穴,“媽的,酒再好喝多了也吐,騎自行車也上樹啊。”

“黎叔,我今天又見鬼了。”

“那有啥新鮮的,你又不是頭一次了,咋地了?”黎叔知道我不是一驚一乍的脾氣,一猜就是有狀況。隨即,我把之前發生的事兒和黎叔學了一遍。“噢,你有陰陽眼?”黎叔頗感意外地看了汪一飛一眼,“你家祖上是幹啥的,有吃陰陽飯的嗎?”

“沒有沒有,我們家三代農民,現在在紮蘭屯農村還有地呢。”胖子眨眨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咋就能看見鬼,好像五六歲記事兒的時候就能看見那些髒東西,一開始我說了我爹媽都不信,還以為我胡說八道,光JB揍我。”

“後來有一年過年,我媽忘了給我姥姥燒紙,就頭疼,疼的直打滾,誰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從外麵玩完了回來,就看見我姥正站在我媽旁邊用手指甲?我媽的頭皮,當時我也沒害怕,就問姥你幹啥呢,你咋回來了。我這一說,我姥衝我笑了一下,就不見了。我媽的頭當時就不疼了,後來他們問我跟誰說話,我就實話實說,他們才相信我真能看見鬼,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