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樂城樓上,看到本軍大勝之後的單經哈哈大笑,並沒有抓緊時間追擊文醜,反而慢慢收攏冀州殘部,將其補充到自己的麾下。那些被俘的冀州士卒原本很是抵觸,被單經示威性的殺了抵觸的百十人後,剩餘的冀州士卒全都老老實實接受單經的安排,畢竟能活下去才是最主要的。
“大人,鄒大人已經趕到了遼西郡,堵住了文醜逃亡其他境內的過道。”一名臉上滿是塵沙的年輕士卒興奮道。
單經笑著點了點頭,“這次就算文醜生有雙翼也插翅南飛了!我倒是想看看,袁紹聽到文醜大軍全軍覆沒時臉上的表情!你傳令下去,大軍收攏完畢後趕往樂浪,擋住袁譚大軍。”
看到那士卒歡喜的下去,單經急急忙忙又寫一封信,快馬送去右北平報喜。
而袁譚這邊絲毫不知道身在遼西的文醜已經大敗,正在帶人緩緩向著樂浪郡進發。與遼西那種偏遠之地相比,樂浪郡不僅下轄郡縣很多,達到了驚人的十八個縣,而且人口也要比久經戰亂的遼西郡多了數倍。而這也成為袁譚大軍行進困難的主要原因。
袁譚自知自己已經深入幽州腹地,雖然距離拿下幽州僅僅剩下三郡之地,但這也是最大的隱患。因為自己大軍冒險深入,萬一後路被斷,就將麵臨前後夾擊,缺少錢糧的窘困場麵。而被拿下的那些郡縣,雖然境內並沒有大軍埋伏,但是袁譚仍然不放心。特別是糧草運輸那條道,萬一糧草被劫,這場戰爭就等於白打了!數十萬大軍隻能灰溜溜的趕回冀州。
在這樣的情況下,袁譚在樂浪境內的一個郡縣都是小心翼翼的拿下,過後在城內大肆搜查,如果有一處動靜,袁譚的四萬大軍將會呼嘯而至。
“顯思,光拿下長岑和列口兩個縣我們就用了四天,比我們拿下其他兩個郡花的時間還多!這不是明擺著給公孫瓚喘息的機會嗎?”在袁譚軍中待了幾天,顏良實在看不下去,拉著袁譚好生氣道。
“叔叔莫急,打仗並不是如同吃飯一般要趁熱,而是需要一步一步的來。我們之前在幽州前線那幾個郡縣,距離右北平實在很是偏遠,公孫瓚不會將大軍安置在哪些地方,否則他的十萬大軍一旦跟我們拚完,這賬也沒得打了!”
袁譚歎了口氣,“不是我不想給公孫瓚緩息的時間,而是在樂浪和遼西這兩個右北平旁邊的郡縣不得不放慢速度。因為公孫瓚的大軍隨時都可能躍出右北平到達樂浪和遼西郡,我們貿然前行,萬一遇上敵人,一定會吃大虧的!”
顏良聽過之後頓時急了,“那文將軍那樣大搖大擺進攻遼西,豈不是很容易遭到埋伏?”
袁譚沉痛的點了點頭,“我也曾經告誡過文將軍,可是他一意孤行。不過樂浪郡內有十八個郡縣,最適合幽州大軍埋伏,遼西郡荒涼破舊,反而不是幽州大軍埋伏的最佳地點。”
“哼,既然文將軍那裏不會有大礙,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要去主公那裏看看!”顏良哼了一聲,不給袁譚說話的機會悻悻然離去了。
“顏叔,師母她待我很好,我是不會害您的。給您一個忠告,在主公帳下,不要相信任何人。”袁譚說完,眼睛一閉任由顏良離去。
“主公 ,你”田豐猶豫了一下咬牙開口道:“主公,你可以確定老主公他真的已經查明樂浪和遼西兩軍有埋伏?”主公、老主公,這樣的稱謂很是怪異,但是真心歸順袁譚的田豐喊得卻毫不扭捏。
袁譚冷著臉,緩緩的點了頭,雖然不想相信,但是事實卻是如此。自己的父親大人竟然在算計他的親生兒子,是自己太鋒芒畢露了嗎?
“父親大人手中那麼多文臣謀士,我就不相信會沒有一個人提醒父親大人,這兩個郡內可能有埋伏。既然有人已經提醒,而父親大人卻置之不理,這樣意圖很明顯啊!連文醜將軍都被父親給蒙騙了過去。如果文將軍真的遭遇了埋伏,恐怕這責任都要算到父親頭上!”
田豐眼神中滿是黯然,為了冀州境內的安定他不由出聲安慰道:“可是主公,這隻是你的猜想而已,萬一老主公隻是一時疏忽沒有注意呢?再說這樂浪郡境內我們可是沒有看到一個敵人啊!說不定敵人認為樂浪和遼西並不是最好的伏擊地點,轉而在右北平郡設下埋伏啊!”
“在我們不察的地方伏擊就是最好的伏擊地方!樂浪和遼西不是最佳伏擊地點,但也恰恰是公孫瓚伏擊我們的最佳地點!公孫瓚手下並不是全都是吃閑飯、迂腐不堪的老頑疾。他既然大方的將幽州大半個境地都扔給了我們,難道僅僅是為了收縮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