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之下,他們的性別,也是全然看不清。
而項揚,眼內盈盈水波早已盡數收斂,正看著那些黑袍人中的一個。
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雖仍是看不清那是誰,但我心裏卻已經有了猜測,那,是項城。
而其他人,隱隱之間,我也有一種感覺,這不是紅手女那批。
“他們確實不是。”項揚壓縮成線的聲音傳入我耳中,聽不出喜怒。
往他臉上看去,也仍是看不出任何神色。
我也沒他那種可以將聲音壓縮成線,直接逼入別人耳中的法子,為了不暴露,我安慰不了他,也發表不了任何看法,隻得在心底暗暗歎口氣。
可我心中始終盤旋著一個疑問……項城是白魔女那邊的人,白魔女又和紅手女一樣,是那組織裏的人,這古墓裏,連著我和項揚,其實也就三波人,除我和項揚外,另外兩波人還是處於對立狀態的。
若和紅手女對立的那波人裏有白魔女,白魔女有和組織終極大BOSS授意下的紅手女等人鬥,那……
正想著,空地中央圍成的那批黑衣人就突地動了起來,隻見他們個個從繡袍中伸出手來,不知對著那中央空地的上頭掐著什麼印訣,隨著印訣的掐動,無數白光從他們指尖彙出,最終在那空地中央處的石壁上彙聚起來。
源源不斷的力量流出,在彙聚到那石壁上時,不知被什麼吸收了,全都不見了蹤影。
不多時,隻見那批黑衣人以最左側的那人為標準,依次打了個“收”的手勢,直接掐了蘭花訣立在身前。
待最後一個人掐訣完畢,那些白色光輝也已經全都沒入了最上頭的那石壁中。
與此同時,隻聽見“吱吱呀呀”的石頭摩擦聲音響起,而後就見那石壁處泛起如同蛛網般遍布其上,密密麻麻的紅色光線,正是洞穴內原有的陣法。
也在這時,那些白光不知又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開始纏繞紅色光線,二者相互蠶食。
以總量來看,古墓這麼大,自然是紅線多白光少,然而,那些白光也不知是這麼回事,竟自發地有一層白光留下,以石壁下方那一批人所站成的圓為參考點,也對應著形成了一個圓,看那模樣,似乎還將圓圈內的紅線與圈外的紅線給截住了!
這樣一來,圓圈內的紅線頓時成了無水之源,不多時就被直接蠶食幹淨。
在最後一絲紅線被蠶食幹淨的時候,那“吱呀吱呀”石頭摩擦的聲音更是響亮!
幾秒後,那處紅線已被完全蠶食的石壁上的石頭突地重組起來,慢慢露出一個長方形的洞口!
又是一陣“吱呀吱呀”的聲音響起,那聲音還是由遠至近傳來的,再經由石壁的回音功效,層層疊疊,傳入人耳,如同有什麼怪物要降臨一樣!
我渾身一個哆嗦,拉著項揚的手愈發之緊。
項揚握著我的手也緊了緊,旋即便是鬼術壓縮成線的聲音傳入耳中:“別怕,有我。”
我看著他的眼眸,斂了流光溢彩眼波的眼中,透出無比認真的光芒,竟是讓人無比心安。
我點點頭,真的就不怕了。
而後,我跟著項揚,繼續扭回頭,看向那批人那邊。
這時候,那“吱呀吱呀”的聲音已經越發之大,與此同時,有一方黑色的棺材慢慢從上方石壁中產生的長方形缺口中慢慢下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