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當指尖沾到河水,我竟沒任何疼痛的感覺。
不止如此,我還感到我指上沾到水的地方有一陣涼意沁入體中,而後渾身便是一陣舒暢,效果竟比項揚身上的涼意還要好。
一聲輕微的吸氣聲傳入耳中,似是不敢相信,正是那九尾狐狸的。
此刻,別說他了,就是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要我選,我依舊選擇不亂碰水……誰知道它沒副作用?
然而,我手的控製權依舊不在我身上,雖想極力抽回手,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不禁皺眉,聽那話也不像是白狐狸控製了我,但要不是他,在這地府裏,還有誰看得到我,還控製得了我的手卻不被那白狐狸發現的?
先前那種詭異的熟悉感又是從何而來?
正想著,我便覺得手指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
回神低頭一看,正見我的手成功碰上了鵝卵石,指尖正是觸到了那字的凹麵!
也就在這時,我感到身體的控製權,好像又回到了我身上!
我巴不得離那詭異的鵝卵石及忘川河水遠遠的,知此心內當即一喜,登時就想從將手抽出,可沒等我手抽開多遠,那小小的鵝卵石卻突地產生一陣巨大的吸力,我抵擋不住,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那邊傾斜而去!
“撐住!”一道清冷聲音傳來,話音未落,我又感覺到了另外一股與那鵝卵石產生的吸力正好相反的吸力往我這邊吸來!
沒一會兒,兩邊力道持平下來,但下一瞬,便像是誓要將我吸過去一樣,力道竟不約而同地同時增大開來,徒留我一個小小魂體在中間掙紮!
終於,在雙方持平了若幹秒後,深受荼毒的我終於經受不住殘害,猛地大喝一聲:“都給我放手!”
話音一落,兩邊力道竟同時消失,來不及詫異這兩方為何如此聽話,我一個踉蹌,徑直往河中摔去!
更可悲的是,我本就是俯著身離河麵極近的,再這樣一摔,我根本來不及避免這一悲劇!
我一邊感歎著我的“河東獅吼”什麼時候威力這麼大了,一邊辛酸著我才發現了“河東獅吼”的威力卻要摔進連強大鬼物都不敢貿然進入的忘川河,心內不由一片淒涼。
然而,也隻能淒涼淒涼罷了。
誰曾想,我腦子正亂七八糟地想著,另一頭,那鵝卵石上竟然再次傳來吸力,而後,本就在重力吸引下往下墜的我登時加快了下墜速度,沒有落水的“嘩”聲,身子卻已經跟那顆鵝卵石緊緊靠在了一起!
無數嗆人的河水爭先恐後地灌入我鼻中,在意識最後消散的那一刹那,我仿佛聽到一聲吃痛的悶哼聲,正是那九尾狐。
來不及想是誰那麼大能耐,竟然傷了那隻九尾狐狸,我最後一絲意識已然消散,兩眼一黑,終是昏了過去。
……
痛。
好似拆骨重組般的痛。
我倒吸一口氣,抬手就像捏捏眉心,卻是發現,我好似已經沒了手,也沒了眉心!
我往下一看,立即發現,不止是手,眉心,就連身子也已經全然不見,此時情形,就和我的小黃泉差不多,我身形不顯,卻看得清一切,也仍存在知覺!
我立即明白,我現在的,是純意識體!而那痛楚,是我肉身上傳來的!
我想起先前意識消散那一刹發生的事,也不知現在我的魂體是不是已經被忘川河水消融了,心下不由一陣蛋疼,也不知我是不是該慶幸現在的我還有個意識體殘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