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待言今有任何反應,男子的一隻腳,便直接踩在了言今一側臉頰上,語調緩慢而高傲:“朕是勝之不武,可自古成王敗寇,而朕勝了,所以,朕成了王,得了她,而你,隻能和你那些鼠輩,呆在這不見天日的牢房裏。”
說完,男子放在踩在言今臉上的腳,轉而運起內力,狠狠往言今胸口上一踹。
當聽到一聲清脆的肋骨折斷聲後,男子才滿意地收回了腳。
登時就有人來,手執精致絲絹,細細地擦拭了男子的鞋子。
而那被擦過鞋子的絲絹,被隨手扔到了言今臉上,正好遮住視線。
言今再不能看清眼前一切。
隻聽那男子的聲音:“應娘娘吩咐,挑斷了他們一家的手筋,流放黔東南一帶。”
隨後,便是腳步遠離之聲。
一陣輕風吹來,將絲絹從言今臉上吹開。
言今艱難地往那聲音遠離的地方看去,隻見鳳兒被男子公主抱起,透過臂彎,正往他這邊看來,滿眼都是淚水。
而他這裏,兩個獄卒過來,將他手筋挑斷,又拖回了牢房之中。
不多時,將軍府上下之人,手筋均被挑斷。
次日,所有人,流放黔東南。
一路上,好幾撥黑衣人來刺殺,行刺對象,均是言今和言父言母。
將軍府無論男女,個個好氣節。
即便手筋均被挑斷,即便自己也落了難,卻仍是英勇護主。
到最後,上百號人口,隻剩下了言今這一個人。
而這一波的黑衣殺手們,卻還剩下好幾個。
言今不願父母和府中之人性命白搭,拚命逃跑,卻被追上。
九死一生之下,意外被一位隱士高人救下。
高人精通醫術,脾性古怪,言今卻憑著毅力,生生使得高人將言今身上之傷治好,又將畢生所學,傳給了言今。
隨後,言今來到黔東南和兩廣地區,運用謀略,招得大批能人異士,又取得地方郡守信任,召集兵馬,一舉攻破皇城,活擒譽帝。
皇宮之內,遍尋鳳兒,毫無線索。
在與譽帝的對話中,言今得知,鳳兒早已自縊身亡,皇帝一怒之下,將其屍骨,丟到亂葬崗,讓野狗啃噬。
而丞相一家,也就是鳳兒娘家,老丞相並非壽終正寢,而是被賜毒酒而死,現今丞相,也就是鳳兒的幼弟,不過他的走狗。
言今調查此事,果是如此,悲痛欲絕。
隨後,丞相被賜死,譽帝被割舌頭,打入水牢,日日受臭水之下蟲蛇啃噬之苦,卻又被人參等物吊著一口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當初行刺流放途中的刺客們,背後之人被查出來,個個不得好死。
言今稱帝,運用各種方法,將鳳兒屍骨收集起來。
而後,在一本古籍中,言今得知,隻要鑄一陵墓,將屍骨葬下,又尋得八百一十個麵目相似之人,活活製成人俑,便可運用古術,活死人,肉白骨,讓鳳兒起死回生!
言今聞之,在國家一片破敗之勢時,仍是大肆修建陵墓,遍尋天下,隻為找與鳳兒麵目有相似之處的女子,製成人俑。
此等暴行,在言今成為皇帝僅僅三年時,便惹得天下人揭竿而起。
言今逃入陵墓之中,抱著鳳兒屍骨,閉目而亡。
天下人欲將陵墓摧毀,卻頻頻遇到怪事,隻得作罷。
……
帶著種種他人情緒,在我眼前展現開來的畫麵,終於一一消散,轉化為一片白霧。
一道飄渺聲音突地傳入我耳中:“已有八百零九座人俑了。”
我心裏突地一個“咯噔”,思緒回歸,猛地一對比,竟發現,瘦臉之後,我和那鳳兒,好像有一分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