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待我多想,我就見那眸中,冷光似乎更甚。
旋即,我腦中金光突地一閃,我心裏頓時“突”地一跳。
但頃刻之間,那金光便又全部隱沒了下去。
下一瞬,我好似產生了一種我的意識體全然融入到了這一方天地之間的感覺。
那感覺,就像我與天地渾然天成,誰也察覺不到我的存在。
但按理說,兩件東西融合在一起,表明上說是合二為一了,它就是那兩樣東西,那兩樣東西也是它,但到底,已然不同。
若是那兩樣東西有靈,那更是不同。
而如今我的狀態卻是,我產生了那種與天地完全融合的感覺,但偏偏,我的腦子,依舊無比清醒,眼前的一切,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切,也不知是不是我腦子裏的那些通幽術金文造成的。
金文不會說話,我就是想破腦袋,一個人也是想不清楚的,索性就不再多想,隻繼續往那邊看去。
那小男孩目光在又一次冷意增加後,眼內開始浮現出疑惑之色來。
他歪了歪頭,目光停留在我意識所在的地方。
眉頭卻是越皺越緊,仿佛已然看不見我。
而後,隻見和那小男孩手牽著手的小女孩目光也往我這兒看來,緊接著又回過頭去,晃了晃小男孩與她十指相扣的手,語氣滿是不解:“言哥哥,你在看什麼啊?”
“哦,沒什麼。”那被小女孩叫做言哥哥的小男孩搖了搖頭,看向小女孩時的目光,已經轉換成寵溺。
這一幕,不禁看得我眉頭緊蹙起來。
即便是古代孩子早熟,即便這小男孩愛慕小女孩,但如此小的孩子,露出那樣寵溺的神情,未免也太過怪異了吧?
正想著,眼前這幅陽春三月踏春之景的畫麵已漸漸褪去,轉換成另一幅畫麵。
看那樣子,竟是已到夏天。
之前那頗為怪異的男孩此刻這個坐在一顆滿是枇杷的樹椏上,手上拿著一串串黃燦燦的枇杷,一顆顆往嘴巴送著,吃剩下的枇杷子和枇杷皮一個個胡亂往樹下扔去,還時不時來上一兩句感歎:“又酸又甜,真是好吃啊!”
這樣一副模樣,配上他那嘚瑟似的不斷晃蕩的雙腿,簡直是幼稚得緊,看得我嘴角抽搐的衝動不斷在腦中縈繞。
我甚至能感覺得到,我那坐在外邊圈子裏的肉身,嘴角已經開始不自覺地抽了起來,直到微涼的手指捏了捏我的臉,我嘴角的抽搐才停了下來。
微涼的手,項揚啊。
他在就好。
我微微一笑,將注意力集中回來。
眼前的那些古代畫麵,一切仍在進行。
鏡頭往下拖動,隻見先前那和男孩一起放風箏的小女孩此刻正站在枇杷樹下,偷偷咽了口口水,眼巴巴看著樹上的男孩,準確來說,是眼巴巴地看著他手上的枇杷。
男孩卻是朝她挑了挑眉,隨後又是自顧自吃了起來,全然不理樹下的小人兒。
女孩急了,跺了跺腳,眼眶微微紅了起來,就要鬧騰起來:“言哥哥……”
“哥”字剛出口,卻見一串金燦燦的枇杷突地飛進了懷裏,女孩眼睛一亮,當即伸手抱住枇杷,那原本要發的火也沒了,直接坐在地上,剝起枇杷皮來。
金燦燦的枇杷被細細剝開皮後,露出裏麵鮮嫩的肉來,捏在女孩白嫩圓潤的指尖,更是顯得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