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鄧鄧呢,小鄧鄧那邊怎麼樣了?”
在地下暗河中,我便和項揚說過了陰陽村那邊的事,其中,自是包括小鄧鄧的事。
“它還在沉睡,無礙,倒是吸收的陰氣夠多,身上的力量,每時每刻都在增長著。”
我微鬆了口氣。
“睡了一天,餓了吧?”他問,聲音倒是溫柔。
我摸摸肚子:“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我還真覺得餓了,可是這時候了,外麵這破落小縣城,還有地方給我吃東西嗎?”
說著,我不由幽幽歎了口氣,隻覺十分憂傷。
誰讓我東西在暗河裏廢了那麼多,現在身上是連點小幹糧都沒了!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項揚輕笑。
我立即反駁:“連吃都吃不飽了,要什麼出息?”
項揚頓時噎住,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又聽他說:“誰說沒吃的?我已經買了粥放在桌上,用鬼術溫著,你起來洗漱餘下就可以吃了。”
我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想起:“你現在不是鬼身嗎,怎麼去買的?”
“我自有辦法。”
光聽這話,我就知道,他唇角定是勾了起來。
“那……”我想起那肥嘟嘟說話有惡心巴拉的老板娘,小心翼翼道,“不是在老板娘哪兒買的吧?”
“你就放心吧,不是她那兒買的。”
我這才放下心來。
也確實是餓了,聽到項揚這樣說,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了,立馬起身洗漱了一翻,便坐在簡易的木凳上,拿粥吃了起來。
果是如項揚所說的,粥還溫著,味道也不錯,我倒是吃得挺香甜的。
吃飽了,我摸著滾圓的肚子,心情無比美妙。
所謂飽暖思淫欲,我倒是不思淫欲,倒是和項揚又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內容說好聽點是上至天文下達地理,說難聽點,那就是胡胡亂亂,啥都在扯。
扯著扯著,就聊到了這家店上。
我問:“這店看著也不止一個房間,那個老板娘說隻剩下兩間房了,那其他房間裏都不見有人出來?而且她今早那嗓門也真是……就不怕吵到客人?“
項揚勾唇一笑:“這家旅店曾經慘死過人,凶手卻逍遙法外了,到現在,冤魂還在這裏時不時鬧個事,誰敢來住?”
我憤憤錘床:“這樣的店還招客,招客也就罷了,還那麼貴!”
項揚一個爆栗砸到我頭上:“行了,別美美睡了一覺還抱怨,而且,有我在,那隻鬼也出不來鬧事!”
我摸頭,正想打回去,放在床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項揚一摸手機,和我說了聲“是牛叔”,便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也不想打回去了,拿過電話,按下接聽鍵:“喂,牛叔?”
“可可啊,林幽已經死了!”
我手一抖,驚得差點沒把手機從手上滑下去。
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背,抬眼,就見那雙雖是染上了一抹凝重,卻依舊水波瀲灩的眸子,心中的慌亂,也平複了一些。
深吸一口氣,我穩住拿手機的手,開始問牛叔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便聽牛叔說,因為有一批急貨,所以他今天又去十八彎去進了一次貨,也想著順便去幫我叫我舅舅多照看照看林幽,結果卻發現,就在昨晚他進完貨回家,林幽就給阿福那狗娘養的給打死了!
畢竟是條人命,阿福打死了林幽,自己也是慌張,便沒通知村裏人,而是,偷偷拿了草席出來將林幽屍身裹住,摸著夜色溜出十八彎,順便尋了個地兒,挖了個坑,將林幽給草草埋了!
沒曾想,等第二天早上阿福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躺在自己床邊的,是昨兒個才被自己打死,而後草草埋了的媳婦兒!
那屍體上,甚至還粘著才帶些水分的土壤!
而林幽的那雙眼,正睜著,雖是瞳孔渙散,卻給阿福一種她在凝視著他的感覺!
阿福頓時被嚇得連滾帶爬地下了床榻,大叫起來!
聲音之大,將附近的十八彎村民都引了過來!
眾人這才知道了有這一茬事,紛紛指責阿福的行徑,還說是阿福做得太過分,林幽來找他複仇來了!
有好事不信邪者,前往阿福所說埋下林幽的地方去看,隻見那地方,泥土四下逸散,看上去,倒不像是屍體隻見出來的,倒像是有人故意而為之。
這一下,十八彎裏,對於林幽說法的,多種多樣。
誰也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林幽已經死了,還是被阿福活活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