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黑貓出現在這地方,還為我擋下一擊,自個兒身上卻被洞穿出五個指洞,雖未要了它的命,卻也使得它身受重傷。
此前之事一件件浮現在我腦海之中,我抿抿唇,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表達我心中情緒。
但此刻,張超和阿伯對打,明顯處在下風,黑貓性命無礙,我便也不再多看黑貓,忙扭過頭往張超和阿伯那邊看去。
兩人愈打愈烈,我在一旁瞧著,一見空洞,手上一甩,嘴上咒語連連,五雷咒符立馬往阿伯飛去!
這一次,五雷咒符被催發出來的威力不如先前對付守候煉鬼時大,但阿伯明顯也不是什麼高級鬼物,這一張黃符過去,他嘴上便嘔出一口血,氣勢萎靡起來!
而張超這活死人也是損的,見五雷咒符傷了阿伯,當即運起鬼術,毫不猶豫地給阿伯補了一“刀”,惹得阿伯再次嘔了好大一口血!
這一人一鬼,簡直是赤裸裸的一個無恥偷襲,一個落井下石!
但歸根到底,還是先有了我這偷襲的,才有了後來張超的落井下石。
所以,這兩事一出,登時氣得阿伯嘔完一口血後連嘴都沒擦,一雙淩厲的眼就惡狠狠地朝我瞪來,那模樣,簡直像見到了窮凶惡極的仇人,滿滿地透露出要將我生吞活剝的信息!
奈何黃符被催發後,我就很自覺地使勁往後邊跑,與他拉開了好大一段距離。
故而,此時情況便是,偷襲者一襲得勝後立馬開溜,他這會兒就算再想活刮我,一時之間,還真是沒辦法!
隻見阿伯憤憤地咬緊牙,扭回頭去看張超,後續招招淩厲,簡直是將所有火氣都撒到張超這落井下石的身上去了,看得我心底直接為張超燒起了一把高香!
我當即再次摸出一張符,小心翼翼地往兩人挪去,一邊挪,一邊觀察著偷襲的時機!
但沒過幾招我就發現,阿伯那邊,不管氣勢還是招式都漸漸弱了下來,沒一會兒,就被張超再次打開。
顯然,經過我的偷襲和張超的補刀,阿伯已是強弩之末,先前那淩厲幾招,是想速戰速決,可但很明顯,這速戰速決的計劃,就像當年小鬼子要三個月速亡我大華夏的計劃一樣,破產矣!
但即便如此,比起阿伯,張超的狀態也好不了多少。
見此場景,我自然也是毫不猶豫,當下就將手上黃符打出!
阿伯大駭,自是想躲,但到底是強弩之末了,隻躲開了半邊身子,另半邊身子依舊被擊中,氣息更是萎靡。
趁此良機,張超立即抬腿,一腳往阿伯踹去!
阿伯身子重重砸在了房梁上,激起一陣灰塵,又在地球重力下,尖叫著麵朝上忙地上摔去!
眼見阿伯那瘦不拉幾簡直快皮包骨的臉就要和硬邦邦的大理石地麵來個直接的情況接觸了,這活生生的一個人直接麵朝下往地上砸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當下就抬手捂住了眼,不敢直視,但沒一會兒,指縫仍是開了!
隻聽“碰”的一聲,阿伯麵朝下,直接砸到了地麵上,不止再次激起大片灰塵,還將大理石的一小塊地麵都給染得紅亮紅亮的!
而後,阿伯大咳一聲,急呼幾下,氣息乍消!
我心口一抽,默默在心裏給阿伯燒了一炷香,以來表示某年某月的某日,陰陽村內,趕車阿伯,卒!
但心底,卻是絲毫悲慟之感都沒有的。
這阿伯已是一大把年紀了,顯然在那變態組織裏呆的時間不短,手上也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鮮血,死了,那是死有餘辜!
還懸浮在半空中的張超這時落下地來,一抹臉,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看著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阿伯屍體,很無辜地聳聳肩,表示這和我沒關係。
祠堂外邊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繞著圍牆灑下的朱砂,顏色不斷褪去。
我和張超相視一眼,對於接下來該做的事,各自已然了然。
但事先,我先從他那裏拿回了那隻卓凡那兒買來的裝了藥粉的瓷瓶。
而後,他轉身繼續尋找能遮身的地方,我則快步往黑貓那兒走去,在外圍鬼物們將要闖進來了的壓力下,手腳麻利地拔開瓶塞,倒了點藥粉出來,往黑貓貓身上的傷口撒去。
旋即,我毫不猶豫地起身,和張超一起,急急地循尋著能遮身的地點。
當然,要是能從這裏找到出陰陽村的秘密通道,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顯然,我和張超都不會抱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我們求的,不過是有個地方能使我們不被找到,即便,找到這樣一個地方的機會很渺茫,但人對於活著總會抱有一份希望,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