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太下葬的地點回去後,許是心理使然,我看著每個人的眼神,都覺得那些眼神別有用意,滲得慌。
我心裏越發不安。
可除了不安外,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隻能呆在房間裏,練練通幽冥想。
可是,我雖然心知今晚要和張超策劃著逃出去,多一份實力能多一份保障,可是,我還是內心浮躁,和昨晚一樣,依舊是處於完全練不了的狀態!
多次嚐試,卻是越嚐試,越難練。
到最後,我無計可施,隻能強迫自己在心裏背背咒語,再想想咒語對應著的黃符長啥樣。
經過大半日的煎熬,天色終於漸漸暗了下來。
我沒有出房門,隻在裏麵坐著。
約莫七點半的時候,及腰來叫過我一次,說是她煮了晚飯,讓我和她一起吃。
我婉言拒絕了。
但沒多久,敲門聲就再次響起了,這次,是及腰親自端了飯菜過來。
我依舊婉言拒絕,卻耐不住她嘴不停地勸,也經不住她就賴在門口,無奈之下,我還是開了門。
一開門就見她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白花花的白米飯,一盅上蓋的湯,以及一碟帶蓋的菜。
我沒立即接過東西,隻一邊讓玉鐲給我看看這飯菜裏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一邊微笑著和她閑扯。
一邊閑扯,我還不忘往她肚子瞅了瞅。
她已經換上了較為寬鬆的衣服,衣服下的小腹,隱隱可見突出。
果然像張超表妹那樣,一日懷孕,一日大肚。
我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待得到玉鐲肯定的答複後,我接過托盤。
一接過這東西,我就聞到了一股味道。
那是一股很平常很平常的,類似於豬肉的味道,可不知是人妖和嬰兒的屍體影響,還是昨晚那一晚生蛤蟆宴,我聞著,感覺很惡心。
伴隨這這股肉味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縈繞鼻尖,很是熟悉,我想了想,才想起,這味道,可不就是和林母頭上戴的那朵花一模一樣麼,就是味道淡了點!
正想著,這股味道,包括肉味和花香味都不見了!
我狐疑地吸吸鼻子,味道好像真沒了?
“姐姐?”
我這才想起及腰還在,便扯開嘴角對她笑了笑,不忘對於她在我身子不舒服時親自給我端飯來房的行為表示感謝,並試探性地和她說她一個女孩子不用那麼累,可以讓稻草人來拿,以此來打探稻草人的下落,順帶問了問林母的下落。
當然,這次,我汲取了上次教訓,沒直接說是林母,隻說昨晚好我們一起守靈的那身著紅衣,髻上別著紅花的美女。
從及腰口中,我打探到,稻草人依舊不在,林母也不知去了哪裏。
得知這一點,我心裏更是緊了緊。
人妖死了,稻草人和林母不在,雖然不一定是遇害了,但看他們的神情,下一個,應該就是我。
送走了及腰後,我端了東西,尋了個小角落,將一部分白米飯,湯汁和菜撥拉了一些下去,裝作我吃了的樣子。
而後,我將還乘著飯菜的托盤放到桌子上,一邊暗暗算著時間,一邊注意著周遭一切……今晚的事情關乎性命,容不得一絲差錯!
張超“活人”與“死人”力量兩相交替的時間在夜間九點,此時是七點半左右,再等一個半小時,我就要摸出去了。
注意了好一會兒,沒見任何異動發生,我索性就翻身上床,一邊留點心神在外邊,一邊嚐試著練習通幽冥想來。
這一次,算是走運,許久沒練進去的冥想,在我嚐試了兩三遍後,終究還是進去了。
但沒練多久,我就感到耳邊有悉悉率率的聲音響起,我猛地睜開眼,循著聲音來源,竟發現那聲音,來自於及腰送來的飯菜裏的那個湯盅!
我猶豫了一會兒,想想練冥想前在額上貼艾葉,鬼物不一定看得見我,最終還是一邊手攥緊了一張辟邪符,一邊手揭開了蓋子,隻見湯盅裏不見任何髒東西,卻見裏邊的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減著!
沒一會兒,那原本還剩下大半的湯就一滴不剩了!
再然後,隻聽見那聲音從湯盅隔壁的那一小碟菜傳了出來。
沒一會兒,那聲音傳來的方向又換了個位置,我尋聲一瞧,竟見那傳來聲音的位置竟是我先前撥了飯菜的小角落!
我愣了會兒神,這才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眼部,往那地方瞅去!
開始,我卻什麼都沒看見!
唯一可見的,就是除了白米飯外,肉在不斷變少,隨後,地麵上殘存的那一點湯也不見了,顯然是給舔了!
再接著,我隻聽到一聲飽嗝,而後,在我又是驚怕又是無語的複雜情緒下,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下來,隻剩下我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