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我小時候在報道裏看到的某某地發生的犯罪案件,我腦子裏自動腦補出這樣一副畫麵……灰蒙蒙的天氣裏,狹窄晦暗的小廚房內,灶火上放著一頂大鍋,鍋內氣泡翻滾,冒出陣陣白氣……
灶火旁,一個臉上皮膚已經皺成一團的老太婆坐在小凳子上,佝僂著腰,頭往鍋內伸去,一雙眼直勾勾地望著鍋內,迸射出亮閃閃的精光,其內寫滿了渴望。
同樣亮閃閃的是老太婆嘴角邊上流淌出來的哈喇子,那哈喇子沿著她的唇角,穿過密密麻麻的皮膚皺褶,穿過粗布衣服,不斷往下流淌……
光是想想,我就頭皮發麻……太惡心了!
我晃晃腦袋,不敢再想下去。
反正,這地方和那組織有關係,從夏旋和蘇陌溪那些鬼就能看出,組織裏不論人鬼幾乎個個是變態,要說他們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就算不是這類事情,也定然不是什麼好事。
我看過的很多鬼片裏,邪惡術士做法都和這種類似。
但凡想想,就能知道,那些人有多喪盡天良,多令人發指!
但不管這些做法有多喪盡天良多令人發指,人性都是最難捉摸的,天地又這麼大,除非人鬼向善,不然,這些事情,完全杜絕不了!
可若要說人鬼均向善,這有可能嗎?
雖然我對老太這事很是氣憤,但凡事要量力而行,我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就是想管我也管不了,倒不如先去探探情況。
說到底,還是弱啊,因為弱,才受禁錮,才多顧忌!
我歎了口氣,不再多看,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直直往外走去。
出了小巷就是一條頗寬的大路,右拐往前,是一條更為廣闊的大路,估計那最寬的大道就是陰陽村真正的村道。
我一邊注意著周邊異動,一邊往村道走去。
走出去後我才發現,外麵竟然幾乎沒人,隻偶爾有幾個人穿過,而且還都是目不斜視的,就算我有心上去答話,莫說回我話了,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就赤裸裸地把我無視了!
我站在原地,默了默。
雖說我算不得有多漂亮,但我好歹也是個眉清目秀的姑娘啊,加之普通話考級是A級,怎麼說也是字正腔圓的,咋就沒個人理我呢!
我不信邪,當又一個人從我身邊經過,我再次湊上去搭話。
而後,隻見我話都還沒說完,那人就風一般“飄”走了……
我站在原地石化了,突然想起N月前鬧得十分火熱的一句話……一百塊都不給我。
而我現在的這種情況,莫說一百塊了,簡直是連一眼都不給我!
我摸摸鼻子,突然覺得有點憂傷。
這變態的組織啊,這變態的陰陽村啊……
我腹議了兩句,看來從人嘴裏打探消息是不可能的了,隻能靠我自己去晃悠晃悠,探探地形。
剛想來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歎口氣,裝裝文藝女青年,臉上傳來的微癢卻告訴我,我特麼的臉受傷了,而且傷口還腫了起來,現在的我,比起沒化妝的醜豬,也不逞多讓了!
怪不得沒人理我!感情我還是誤會人家了!
這下氣是怎麼也歎不出了,我壓下心思,仔細往村道兩側看去,隻見村道兩邊,家家戶戶房子都是木質構造,造型古樸,在現今水泥房高立的時代,著實少見,加之房子外圍木頭顏色都是黑色,顯示出這些房子的房齡頗大,也算得上是小古宅了,旅遊價值倒是不小!
也正因為如此,剛見及腰幾人,她把陰陽村的照片給我看,又說他們是去旅遊的時,我信。
真正令我懷疑的,不過是恰好出現在陰陽村裏的三清鈴,以及後麵三番兩次出現的“巧遇”,以及那隻黑貓。
我默默想著。
但此時此刻,事情已經定局,想什麼也沒用了,我晃晃腦袋,甩開思緒,再次往道路兩邊瞧了起來。
剛才隻是粗略地瞧了一眼,現在再看,我才發現,大白天的,這些個房子,竟都是門窗緊閉著的!
自古到今,哪有人大白天的要關緊門窗啊,更何況還是一溜排兒的門窗緊閉!
著實詭異得很!
我忙轉過身,往我身後村道這一側的房子看去。
一眼望去,隻見那邊和這邊幾乎一樣,也全是門窗一溜排兒緊閉著的,唯除前頭一家有個院子的房子。
那房子,是唯一一個門沒關的,也是目前來說我看到的房子裏的唯一一家有個院子的!
我看向那大開著的門,越看越覺得獨獨這家不一樣,裏麵肯定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心裏頓時“蹭蹭蹭”地發起毛來!
看著看著,隱隱之間,我又覺得哪兒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