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將蕭雅微身子放平,然後你先進銅鏡吧,裏麵有聚陰陣,你可以在裏麵修煉。”
“好。”
兩鬼對話響起,我聽清了,卻也隻當沒聽見。
說實話,錯過了問所謂的蘇陌瑜之話的最佳時間後,我心裏是有些尷尬的,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項揚的。
不僅僅隻因錯過,更因當初魘鬼之禍後,他與我言說他自己布下的局,那時我就說過,要是他再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學好道法後首先要做的就是將他打下聻境,他自己也答應了,不再瞞我的。
可這一次,他雖然瞞了我這些事,卻在事先和我說了無論如何,請我信他,不要生他的氣,偏偏我還答應了。
加上他先前抹去了的我的記憶,即便那是因為我當時太害怕,但後來卻在那樣一種尷尬的境地下想起,真的是弄得我現在一口氣憋在胸膛,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特別是他那句我欠你的,想想就讓我膈應!
若說那蘇陌瑜真的和我現在這模樣長得一樣,他真將我當替身,就算我喜歡他,我也絕對是屬於那種情願一個人,也不願以另一個人的替代品活著的人!
而他和什麼夏旋,紅手女那一茬子事,此刻的我,被這破事煩著,根本毫無興趣知道,即便他們想要的,還是我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隻聽見一聲將東西放回包中的聲音,四周便是寂靜的聲音,唯聞車子開動,壓過路麵的聲音。
“可兒,你什麼都不想問了嗎?”
我抿抿唇,皺眉,沒說話,心裏卻是愈加煩悶。
“那……先睡吧,回去再說。”
我眉頭皺得更深,我都這樣了,還睡吧,睡得著才怪!
但才這樣想著,我就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涼,陣陣困意竟然開始一遍遍襲上我的腦海!
我瞬間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忙睜開困頓的眼皮,扭頭看著項揚就道:“你……”
一字方出,我的眼皮竟支撐不住,不停打架,他的身影也在我眼中不斷重重疊疊,緊接著,我再也支撐不住,眼睛一閉,陷入沉睡!
睡著的過程中,我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境中,一個女子身著喜服,正站在項家老宅的大堂之上,挽著同樣身著喜服的項揚。
四周,全是來參加他們倆喜宴的賓客。
那女子與項揚一道一一給賓客們敬酒,笑得溫柔。
而我,我站在大堂外的台階上,四周人來人往,卻好像沒一個人看得見我,包括項揚。
接著,一個身著紅裙的女子出現,喚那身著喜服的女子為姐姐。
我看著那女子,腦中突然一陣恍惚,卻記不清這女子是誰,也記不清這身著喜服的女子是誰。
突然,那身著喜服的女子目光一轉,竟落到了我身上,微微蹙著眉,問道:“你怎麼和我長得一樣呀?”
我腦子一個激靈,這才發現,這女子樣貌果然與我相同!
“你是誰?”我問道。
“我是蘇陌瑜,你呢?”
蘇陌瑜!蘇陌溪!
我猛地驚醒,翻身坐起來,這才發現,四周還是熟悉的酒店裏的環境,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個夢!
可是,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即便是個夢,也已經暗示著,我心中對此介懷,不是麼?
心口開始發堵,抽抽地疼,我不由得抬起手來,撫住胸口,倒吸涼氣。
門“砰”地一聲被撞開,我扭頭一看,隻見項揚正端著一個托盤,其上兩個熱氣騰騰的碗,見我模樣,一擱東西就往我這兒跑來。
我捂著胸口扭過頭去,並不太想看見他,肩膀卻被一雙手按住,身子也被一拉,跌入一個胸膛之中。
一想到他還這樣抱過一個叫蘇陌瑜的女人,想到那個女人還和長了張一模一樣的臉,我還有可能是她的替身,我心裏就難受得緊,一伸手就想推開他的胸膛,力氣卻沒他大,被兩隻鐵桶一般的手臂禁錮住,根本掙脫不開!
這使我心頭火氣更甚,罵道:“你給我滾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那手卻抱得更緊了緊,絲毫不顧我的火氣,一顆微涼的腦袋就往我脖子上擱來。
“可兒,對不起……”
五字入耳,涼涼的口氣噴灑在脖子上,我心裏的火氣卻不減反增,罵道:“對不起有個毛線用,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抱著我的那人身子一僵,語調淒淒:“可兒……”
我心裏一陣厭煩:“可什麼兒,你給我出去!”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
“那你先喝碗粥,再喝了那碗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