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樣想著,就像是對我想法的回應般,我脖子上的玉佛和兩隻手腕一手一隻的手鐲就“嗡嗡”響了起來。
我這才發現,這玉佛和玉鐲不知什麼時候,再次從項揚的鬼術中顯出原形來。
這下子,我更覺得自己燒錯鬼了。
我知道項揚送我的聘禮已經通靈,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床上那個項揚,而後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床上那個是真的嗎?”
玉佛和玉鐲齊齊顫了顫。
我臉色頓時像啃了翔般難看……我竟然在項揚突然生病的時候以為我進了鬼域,還用火燒了他!
燒了他!
我趕緊從包包裏掏出一瓶水,擰開瓶蓋就往項揚那兒潑去!
結果,符火燒鬼,陽間的普通陽水根本澆不滅!
可我又不會用符紙召水滅掉符火,隻能求助於玉佛和手鐲:“能幫我嗎?”
話音一落,我就覺得脖子和手腕間傳來陣陣涼意,而後,項揚和床上的符火終於滅了。
我輕呼一口氣,趕緊跑上去看項揚怎麼了。
不得不說,我不知道內裏的項揚有沒有被燒壞,但外麵的宮哲身體……
衣服破破爛爛,俊臉黑了,身上也焦焦黑黑,就連一頭原本整齊漂亮的短發此刻也像衝天炮一樣飛了起來,還散出蛋白質被燒了的陣陣焦臭味……
我看著項揚的身體,簡直想哭了。
不知道,從卓凡那兒弄藥來修複這身軀,又要花多少錢,內裏的項揚,有沒有被燒傷……
哎……等等!
項揚的嘴巴還在動,他在說什麼?
我立即收起所有表情,低頭伏到他嘴邊聽他說什麼。
“墨魚,墨魚……”
墨魚?
我抬起頭來輕念一聲。
他想吃墨魚?
可是他不是不吃東西的嗎?
“難道聽錯了?”我咕噥一聲,繼續伏下身子去聽他在說什麼。
“墨魚……墨魚……”
他還在繼續輕念著。
還真是墨魚?
哎……不對!
我隱約記得我睡覺的時候,好像有人在我耳邊低喃“陌瑜,我想你了?”
……陌瑜?一個女孩子的名字?
剛這樣想著,我就發現我脖子上的玉佛和手腕間的手鐲一動。
我眯眯眼,低頭看著玉鐲和玉佛,問道:“陌瑜真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項揚以前的情人?”
玉佛和玉鐲不動了。
我心裏也明了了。
這一刻,我吐出一口氣,緩緩坐在地上,任冰涼的寒氣沁入身體,無動於衷。
雖然項揚說無論發生什麼事,讓我信他,可現在,我睡前他沒中招的吧,聘禮不會騙人吧……這叫我……如何信他?
我一看著躺在床上被我燒得一身焦黑的項揚,看著他還在微動的嘴唇,念著他老情人的名字,一時之間,我腦子竟全部清空,癡癡呆呆,不知作何感受。
或許,是我反應慢半拍,一開始知道這消息,掌控情感的腦袋區域一時之間還沒能工作起來?
或許,是這信息量太大,我還接受不了?
誰能想到,他和我冥婚後,會對我好,會用寵溺的目光看我,但其實早在二三十年前,他就已經這樣對過一個女孩子呢?
不,不對。
他死時二十三歲,在那個年代,很多人都早早結婚了,他都二十三歲了,或許,那時他就已經結過一次婚了,還可能有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