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先前故意點亮鬼火,又用陰氣補充鬼火,除了是讓這條大蛇不好受外,應該還有讓我看清這周圍場景,更好地開啟“通幽夜視”功能的準備。
而且,火克邪,雷也克邪,他不用五雷咒和火鈴咒這些,恐怕也是為了不再產生亮光,好讓我專心通幽夜視。
想到這裏,再聽聽黑暗中那蛇不斷吐出信子的聲音,我就越發覺得自己對不起項揚。
要不是為了我的通幽,他不會這樣處處受製,而且,那蛇的叫聲似乎對項揚還會產生影響。
我心裏一酸,在項揚不斷和那條蛇周旋的過程中睜大眼,努力地看著四周。
不,不對,不是睜大眼,我要自然,自然。
我是在黑暗中出生的,黑暗就是我的家,我的視線不受阻擋。
我對自己說道。
想著想著,我突然好想哭。
我看不到啊,我是人啊,我怎麼才能把自己想象成在這種鬼地方出生的,我明明就有點黑暗恐懼症啊……
那蛇已經快要化蛟,已經產生了靈智,似乎在打鬥中漸漸知道了它的嘶吼對於項揚會有壓製作用,便打趣般地時不時就發出一聲嘶吼。
“嗯……”
終於,在大蛇接連五六次嘶吼後,項揚再次發出一聲悶哼。
而我,我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一開始試著項揚說的方法產生的那種感覺,我似乎再也感受不到了……
我咬緊下唇,聽著項揚發出的悶哼聲,感受著他身體的微顫,心裏不止有委屈,愧疚之感,更有怒我自己不爭氣,恨那條蛇很煩人的憤怒之情。
越是想,我心裏就越是被這種情緒充斥包圍著。
努力地往四周看著,眼前卻是一片烏黑。
除了黑,還是黑。
為什麼,我有了別人夢寐以求都得不到的通幽眼,卻連第一步通幽都做不到?
我的資質,是有多差勁?
我這個樣子,以後要怎麼幫項揚?
……
“嗯……”
在大蛇的不斷嘶吼中,項揚第四次發出悶哼。
我積壓在心裏所有的情緒終於像個被捅破的氣球,完全泄露出來!
我狠狠地回頭,雙眼就像被烈火焚燒了一樣,燙得我幾近覺得我眼眶欲裂,但我絲毫不去管這一切,瞪著對著那雙俯衝過來,牛鈴大小的碧眼就是一陣大吼:“滾!”
當說完這一個“滾”字,我隻覺得眼前白光一亮,接著渾身力氣都像被卸掉了一般,疲累感一陣強過一陣。
硬撐著眼皮,我才發現,我麵前的場景竟然全都清晰起來,那條一個頭就有大臉盤大的蛇一個蛇頭上竟然閃過懼色,蛇尾繼續“砰砰”地撞著,身子似乎是想往後縮。
我扭頭一看,便見那頭一個一條巨大的身軀卡在一個巨大的洞口處,蛇的後半個身軀就在洞口裏麵,蛇尾撞擊的“砰砰”聲正是從裏麵發出的。
可它,為什麼要跑呢?
我想了想,想不通,腦袋還累,便不再想。
我扭回頭,看向項揚,脫力一笑:“嘿,項揚,你看,我做到了……”
接著,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