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揚已經放慢了速度,緩緩往雅微家飄去。
“等等。”他突然說道,淩空停了下來,一雙眼正看著別墅的某處,唇角微微勾起。
“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就是那個香港大亨家的供奉還在蕭家。”
見我張望,他又說:“諾,就在我現在看的地方,他也在看著我們,不過現在還不確定我們是什麼。”
項揚說著,突然扭過頭了來看我,笑眯眯地露出一口皓齒。
我不由得一個寒顫,看著那一口牙就滲得慌:“咳咳,我說,項老……項大帥哥,你不會是為了提高鬼力和那個供奉打,然後要吸了你家老婆的血吧?”
我這話一說完,過了許久都沒聽到回話,反倒是那雙錮著我的腰的手緊了緊,嚇得我立即就弱弱地抬頭看他。
結果眼一抬起來,便見他唇角在微微地抽搐,一副醉醉加無語的表情:“我沒你想象的那麼弱,連打個架也要先吸光你的血……”
我癟癟嘴,不敢說話了。
隻見他微微張了張嘴,像是還要說什麼的樣子。
我當即低了頭,以為他又要說什麼落我麵子的話,結果聽見他說,語氣之中還帶上了一抹凝重:“把右手伸出來。”
我一聽他說這話的語氣當即就乖乖將右手伸了出去,便聽他說了句:“不要怕摔,有我在你不會掉下去。”
我腦子一停,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便覺身邊一空,隻見項揚竟然放開了拉著我的手,讓我一個人站在空中!
我嚇得下意識就想叫出聲來,恍惚間想起他先前和我說的那句話,便生生止住了即將衝口而出的尖叫。
停下才發現,沒有他的攙扶,我竟也能停留在空中不摔下去。很快我就猜到,他這是在我身上用了鬼術。
而後,我感覺一隻微涼的手拉住了我的一隻手,那手指尖往我右手中指上一劃,我右手中指上頓時冒出一個綠豆般大小的血珠,他牽著我的手,往他額上湊去。
我想起他說的人的中指血能克邪,被他拉著的手下意識就想收回來,卻聽他說:“別動,你是我妻子,中指血不會傷到我的。”
我乖乖停下沒動,卻閉上了眼,還是不敢看,生怕我看到我的中指血傷到了他。
但緊接著,我就發現我的指尖在一個微涼光潔的地方劃過,我知道這是項揚的額頭,卻沒有聽到任何不適的聲音發出。
我睜眼一看,隻見他正帶著我的手在他額頭上畫著什麼符畫,那符畫錯綜複雜,根本看不真切。我的血一在他額頭上劃上一橫,隻停留一瞬,學便像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樣,直接消失不見。
而項揚,則是一臉專注的模樣,我也不敢打擾他,就這樣看著他。
恍惚間覺得,要沒那麼多事,歲月靜好,其實不過這般。
可是……
“好了。”
他停下動作,將我的手移下他的額頭,低頭看著我還在冒血的指尖,突然輕輕伸出舌尖,舔了舔我的指尖。
一股戰栗的酥麻感傳來,我像是被雷電電到了一般,怔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他垂下拉著我的手,舌尖輕輕舔了舔他薄薄的雙唇,竟是如此惑人,此刻便是聲音也是魅惑,問道:“發春了?”
我下意識點點頭。
等等,好像不對啊……
發春?
我發春?
我還點頭了?
啊呸……我又中美男計了!
我瞪他一眼,沒等我說話,他便拉了我回他懷裏,說道:“可以繼續走了。”
他說著,我看到腳下的事物慢慢倒退,便知他帶著我繼續往雅微家去了。
我抬指看了看我的右手中指,隻見其上還殘存著一個小小的血痂。
“剛才你在幹嘛呢?”
“我才和你說那個大亨的供奉還沒發現我們是什麼,就見他拿出一個羅盤開始找我們,我當然要正當防禦了。”
他勾唇輕輕一笑:“剛才我用你的中指血畫的那個是我在銅鏡沉睡二十多年,間隔性醒來間想出來的可以混淆鬼物和陰陽師視聽的東西,但用料必須是夫妻中另一方的中指血,還得是活人的,所以我剛才放了點的血。”
我點點頭,由衷讚道:“還能自己想出這樣的法子,聰明!”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就承認了:“那是自然。”
額。
我咽了口口水,被無語到了。
這鬼,有夠自戀。
他一個白眼翻過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我還想說話,便聽他輕聲說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