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轉車頭開了沒多久,我就見項揚拿出了宮哲的手機,打電話給雅微,開門見山道:“我已經問過那位大師了,他說他這就過去,待會你幫我聯係一下習家,讓他們看到車牌號XXX的蘭博基尼就放行進去,也順便借此讓習家賣蕭家一個人情,對了,那位大師姓項。”
說這話時,項揚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自己是“大師”,臉皮厚得可以,若是平時,我免不了要笑話他,此刻卻是沒那心情。
那頭雅微應得幹脆,過了一會兒又問:“那你去嗎?”
說這話時,她的語氣頗有些小心翼翼,又帶上幾分希冀的感覺,完全不似平日裏那自信滿滿的雅微,聽得我心裏一疼,下意識就攥緊了拳頭。
“我不去。”項揚用宮哲的聲音,平靜答道。
雅微語氣裏滿是失望:“好,我知道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你也是。”
說完,項揚掛了電話。
而我,衣角早已被我抓皺。
我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他,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宮哲死了,你占了宮哲的身,對於雅微,你打算怎麼做?”
他依舊不回我,而是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呢?
我心頭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卻掙紮著不讓自己去想這個問題。
“正如你所想,當斷不斷,必自亂。”
當斷不斷,必自亂。
雅微……
我閉上眼,眼眶再次發熱。
“你放心,我會按照宮哲想要的,護她此生安好,也盡量為她找個姻緣。”
“不要讓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我終究如是說道。
他眼裏飛快劃過一絲晦暗的光芒,應道:“好。”
很快,習子龍所住的富豪小區門口就到了。
因著項揚提前讓蕭雅微代他對習家交代過,保安並沒有攔下我們。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我們就到了習家別墅之下。
而後,我們在車上換上了鬥篷和麵具。
這已經不是我當初買的醜翻了的紫色鬥篷了,而是黑色的,料子很柔軟,也不知他什麼時候買的。
下車前,他將一個小小的長方形布手袋給我,說:“這是黃符,都是你今天練過的,待會的鬼還是你來打。”
我愣了愣,旋即點點頭,手卻不由自主地抖了起來。
鬼我見過了,也打過,就像昨晚的鬼臉,可昨晚我也真的是抽了瘋的才有那樣的勇氣。
不是每一天,我都有那樣的勇氣啊……
而且……
我在車上聽著習家別墅裏傳來的那若有若無,因距離還有點遠而聽不清那到底是什麼聲音卻又讓人覺得十分詭異的時候,心裏更是發毛。
“別怕,這鬼不強,再說了,有我。”項揚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說道。
我點點頭,心裏安定不少,乖乖跟著他下了車,走在他後頭。
才了車後,那從習家別墅傳來的那若有若無的聲音越發清晰,聽上去,似是唱黃梅戲的聲音。
可這不是說習子龍撞邪了嗎,那怎麼是一陣女聲,還是唱黃梅戲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