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天空、荒蕪的大地、一望無盡的世界、安靜得恐怖至極的氣氛……
夢境中的種種片段不斷地浮現在腦海裏,床上的少年眉頭緊皺,雙拳緊握,竟有一絲絲汗水順手流下,且臉色慘白,不知道是月光映色,亦是驚嚇過度。
“還……還有……那一縷白發!”
隨即一個白色的身影映入腦海,一頭雪白的白發垂落如瀑,飄然及腰,配上那一身白衣更是光彩耀人。
但與周圍詭異的環境下相互映襯,竟有一絲恐怖的意味!
“她……的樣子……我…......看不清楚!”
此時少年臉上露出了掙紮的表情,但無奈腦海中始終浮現不出那女子清楚的麵貌,隻是憑感覺到那是一個女子。
“她的嘴在動……她在說什麼,我聽不到……”
她在說什麼!
少年猛然地從睡夢中驚醒,向前一頓,底下的木床發出“吱呀”一聲聲響。
少年抬起了頭,定了定神,望向了窗外那稀稀殘留的月光,已經快到淩晨了。
“唉,又做那個夢了。”
少年歎了一口氣,從床上起來,穿好衣鞋,洗刷一番。
接著跑出了屋外,麵對日出的方向。
新生的朝陽在他單薄的身上撒下了第一縷淡黃的金輝,少年狠狠地伸了一個懶腰,陽光映照下地上出現一道修長人影,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真舒服!”
此少年名為林天宇,今年十二歲了。
挺拔的身影在閃耀的晨光照耀下,顯得些許單薄,臉上五官端正,還保留著少年還未褪去的稚嫩青澀。
他那雙恫恫有神的大眼睛最是顯眼,清澈見底,更顯得少年的麵容如此眉清目秀。
那奇怪的夢......
自從他自懂事以來就伴隨著他,雖然不是每晚都會做這個夢,但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一次,而且有的時候很清晰,有的時候很模糊,連他也搞不懂這其中的規律。
十幾年做同一個夢,林天宇苦笑自問天下無人與他匹敵了。
雖然爺爺也曾經帶他去隔壁小鎮看醫師,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雖然每次在夢中都會異常激動,但醒來後不僅沒有精神頹唐,反而腦袋更加清醒有幹勁!
這倒算一種獨特的福利吧。
“起床了,爺爺!“林天宇跑回房子門口,朝裏麵大喊。
不久屋子就傳來了回聲,“行了,臭小子。”
屋子門口頓時出現一個步履蹣跚的身影,“不知道尊老愛老麼?就不能讓你爺爺睡個懶覺!”
老人看上去已入遲暮之年,頭上毛發黑白半參,倒是下巴那一撮羊毛胡須先變得雪白了,布滿歲月皺紋的臉上,帶著一絲的懶惰。
“去去去,今天趕緊去城上買個魚龍肉回來,今天老頭子我要開開葷。”
老人說完,就走向庭院的太師椅舒服的躺下,不一會兒,呼嚕聲就已經傳來。
“這老頭咋就這麼懶呢。”
林天宇搖搖頭,回屋拿了些錢財,把包往背上一挎便出門去了。
爺孫兩住在一座大山的山腰處,名為驅魔山。
因為驅魔山往北上那就是談聞色變的妖獸山脈,裏麵傳說住著無數妖獸和魔獸,一個個都能吞天滅地,都是天下至凶之物!
往南下走便是城鎮了,妖獸和魔獸的傳說都是鎮上傳出來的。
不過反正林天宇在山上住了十幾年也沒見過傳說中巨大的魔獸或妖獸,倒是偶爾會有幾個小野獸從北麵下來,解解林天宇的寂寞。
但即使如此,驅魔山方圓百裏範圍內也隻有林天宇爺孫倆一戶人家住那,周圍荒無人煙,必須往下走數十裏才會有城鎮。
因此,當林天宇背著大包小包的貨物回來的時候,太陽正在山頂上發出最後的呐喊,近黃昏時刻了。
淺紅的晚霞映照在林天宇略顯單薄的身影上,但在深山長大的他早就練就了一番強壯的體魄,爬山涉水那些事早已習慣。
走了一天的路程,除了額頭上有些許汗珠滴落,呼吸仍然平穩,步伐矯健!
雖然這裏人煙罕見,但也山清水秀,少了些許人家的喧鬧,多了一份大自然的安靜,倒也是一個怡人的好居所。
反正林天宇是這樣想。
“爺爺,我回來啦。”
林天宇進屋大喊,在得到一聲嘮叨的訓斥後,撇撇嘴,便走進廚房做飯去了。
隻見那屋子是全由木頭架構而成,顯得無比的淳樸,就連廚具都是木頭做的,雖然略顯簡陋,但仍不妨礙林天宇熟悉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