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笑出來,繼續往下看,“你要救我,傻。”
我笑,搖頭,“不是傻,是擔心你,沒事就好。”
他嗬嗬的笑,粗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輕輕撫摸我的臉頰,就像撫摸一隻自己愛護的小動物。
可這份情誼是感動,不是愛情,並且我對他,隻有利用。
護士走了很久都沒回來,啞巴一直守在我身邊,我沒時間出去問。
借著上衛生間的空隙我去找了前台,剛才那個護士我都不知道叫什麼,隻能一點點形容,前台說人估計是下班了,叫我等一等,可我不能等,我借用了前台的座機打電話。
不想,電話才按了幾個號碼,老婆子就來了。
她的眼睛跟毒箭一樣刺向我,我放下電話,看她一眼說,“我想我兒子了,我想給家裏聯係,看什麼看?”
她哼哼,知道場合不對也不好說什麼,隻警告性的拉著我往回走。
啞巴還坐在床頭給我削平果,看到我們一起進來還很詫異。
我在老婆子之前搶先說,“啞巴,你媽老看著我,我都這樣了還看著我,我剛才想去給我兒子打電話,她就說我要跑,我要是能跑早跑了。”
啞巴也能想到,我要是能跑真的早就跑了,我能跳河救他還能跑嗎?
啞巴瞪老婆子,咿咿呀呀了比劃了一下,老婆子沒好氣的將幾個饅頭扔了出來,幹巴巴的落在被子上,看外麵都髒了,這被子也不幹淨,肯定不能吃,她懷裏還踹了一塊鹹菜疙瘩,“餓不死就吃,家裏沒錢,住院花了不少,你個小狐狸精。”
啞巴怒了,舉著刀子對老婆子比劃。
老婆子一見,媽呀一聲嚇得跑走。
醫院人不少,各種事業都有,大家都當沒看見,繼續忙自己的事兒。
啞巴拿著饅頭看了看扔進了垃圾桶,鹹菜疙瘩也扔了,寫道,“我給你買食堂的飯菜,我有錢,蓋房子都夠了。”
我點頭,假意的笑笑,眼神不自然的繼續看向門口,乞求著那個護士能夠早點出現。
可等了一天,都不見護士,啞巴一直陪著我,我更是沒時間出去找,眼看著我都快好了就要出院,放棄了這次機會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出來了。
隔天中午,我故意說我肚子難受想吃點冷的東西,甘蔗什麼的都好。
啞巴出去給我買的這會兒我就去了前台。
沒想到,這裏的電話隻能打省內的,並且一直通過中轉,不知道這裏怎麼會落後到這種地步。
我實在沒辦法就挨個房間去找那個護士,最後在一個急救室門口遇到了她。
我拉著她問,“護士小姐,幫我打了嗎?”
她看我半晌才認出我來,“我打了,一個是空號,一個是個女人接的,說不認識你,你是不是給錯了?”
我心涼了半截,那個女人接的是誰?張朵還是誰?卓風的是空號?哎呀,我真蠢,他都出國了,肯定不會用這號碼啊,我為什麼不給陸少和我哥哥聯係呢,我急了,拽著護士不撒手,“能借用我電話用嗎,我自己打,告訴家裏的情況我就還給你,回頭我叫人給你充話費。”
她等著急救,看一眼手術室,無奈的將電話給我說,“我們這裏用電話不多,話費很貴,你給不給都無所謂了,電話換給我就成,我要去急救,你自己去打吧,我忙完了去找你,別給我弄丟了。”
好人多,好人一定會幸福一輩子,我感激的淚水都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