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大的口氣!即便是學究天人的孔聖人,也不敢自稱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這個酸丁太狂妄了!
簡宇離身旁的兩個儒生聞言,眼角閃過一絲嘲諷。這兩人其實是雲州府簡宇離麾下,捕快堂天地人三堂中,天之堂和地之堂的堂主。能被簡宇離所籠絡,除了修為了得之外,兩人平時都以自身學識為傲,頗有些自命不凡的意思。簡宇離每次赴宴都要帶上兩人充充門麵,當然,很多次簡大府主都覺得臉上增光。
這兩個儒生,挨著簡宇離而坐的,是雲州府地之堂堂主袁炳孜,此人胡須微微,麵色煞白,天庭飽滿,眼睛細小,卻銳如鷹隼,仿佛可以看進人的心裏去。他雖然靜靜地不說話,但渾身上下自然而然地透露出嗜血的味道。與其說是一個書生,不如說是一個儈子手。他看向雲起峰的目光,滿是戲謔。
至於第二個,卻是名副其實的儒生了。他顯然也不喜歡雲起峰的誇大之詞,但尚能保持儒雅的風度。此人生得陽光帥氣,眉目略微有點壓抑,似乎一直都在深思擔憂著什麼事情。他就是雲州府天之堂的堂主,他的名字卻和他自身的風流儒雅相反,名叫施破軍。
袁炳孜眉毛高挑,自自然然地從長袖中伸出一隻傷痕累累的大手,淡淡地酌了一口清茶,不屑地道:“嗬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雲公子看來必是一個博學大儒。那好,趁此良辰美景,元宵佳節,感懷之日,秀美之天,有聽雨樓主舞翩躚仙子做東,雲州府主簡宇離接塵,仙界巡查使大人屈身親迎,中域五公子之首的卓宿晨公子不辭粗俗,更有我雲州鼎劍閣宿老任飛揚,諸葛世家智囊諸葛慕延,公良世家名媛白曉蓧仙子,天月門第一絕色葉傾城仙子親身赴宴。我等不如各呈淺薄之學,為舞翩躚仙子獻上一曲如何?盡管戲曲鄙薄,卻也能略加歡情!如此,就請施兄先來,雲公子再續。”
眾人頓時來了興致,提起精神,把目光看向施破軍。施破軍很是裝逼,一雙淡定從容的丹鳳眼看著舞翩躚。舞翩躚曼椅東風,一身湖藍宮妝,剝蔥似的玉指輕撫香琴,秋水眸子中波光盈盈,柳眉微緩,朱唇帶笑。
雲起峰的眼睛在她的身上徘徊不定,我擦!他剛入口的烈酒不自覺地流下了嘴角,夾雜著口水,一滴一滴地浸在了小鬆鼠的尖耳上。小鬆鼠甩了甩耳朵,水珠又滴到了他懷裏的露荷粉臉上。嗚嗚,小峰哥哥好粗心喔,露荷大眼睛幽怨地眨了眨。
雲起峰把手放在胸口,靠!這裏,好大!左手順勢滑下臀部,操!這裏,好圓……
這時施破軍嘴唇輕啟,帶著一口傷感的音調唱道:“可正是人值殘春雲州東,門掩重關蕭寺中,花落水流紅,閑愁萬種,無語怨東風……”
歌聲婉轉流利,餘音繞梁,直酥到人的骨頭裏去。舞翩躚淡淡出神,輕聲笑道:“施公子這曲兒唱得可真好,說到奴家的心坎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