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興猛然抬頭,想說什麼,對上拓跋莞那雙淩厲地眼睛,到底不敢再說一個字。
“你……”魏氏又吐出一口血來。“難道你就不想得到寶藏嗎?”
拓跋莞斬釘截鐵:“不想,因為根本就沒有。你們那點錢財早就花完了。你不過是為了促使和魔教的合作才拿寶藏做噱頭的。再說了,皇帝想要錢哪裏還沒有,抄幾個貪官的家就什麼都有了。那個泉陵侯的家底就很厚。”
魏氏直接兩眼一黑暈死過去,她絕望的想,原來拓跋莞什麼都知道了,什麼都知道了。
拓跋莞道:“來人,讓太醫好好醫治,千萬別死了。”
紀子興連連磕頭:“公主,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過我吧,而且……而且我從來沒有碰過你,你就饒我一命吧。”
拓跋莞哼了一聲,沉聲說道:“你打過康安一巴掌,是不是?”
紀子興嚇得直搖頭,“我那不是故意的,還請公主饒命。”
拓跋莞厲聲說道:“我的心肝寶貝,豈是你那雙髒手能碰的!”
“來人!把那那雙手砍了,再廢了他!”
紀子興就這樣被拖下去,隻能遠遠地聽見他的慘叫聲。
墨武進殿道:“公主,一切業已妥當,是否立刻啟程?”
拓跋莞頓了頓,決然道:“立刻走!”小顏,你要挺住,娘來救你了。
拓跋莞的馬車隊輕裝出發,速遞極快地出了城門。
墨武駕馬行至馬車前,“公主,後麵有人追趕,好像是陛下的護衛隊。”
拓跋莞有一瞬間的詫異,繼而淡淡說道:“停下吧。”她下了馬車,靜靜等著。
拓跋餘騎著快馬而來,不一會兒就到了拓跋莞跟前,看著拓跋莞衣袂飄然,似要乘風而去,永遠不得見了,心裏空勞勞的,不知什麼滋味兒,總之很不好受。
“姐,你就這麼走了,連母親也不去看一眼了嗎?難道在你眼裏隻有那個男人和女兒重要?”說這話時的拓跋餘像極了賭氣的大男孩。
拓跋莞怔了一怔,之後眸子染上了點點笑意,走進他,拉著他的手,“小魚,我的小魚是回來了嗎?”
拓跋餘將臉扭到一邊,哼了一聲。
拓跋莞笑著擁抱他,在他胸前輕輕說道:“我知道,你麵上裝得很冷漠,但心裏一直有我這個姐姐的對不對?我還知道,其實我無論做什麼,你都不會要了我的命。哪怕我曾經把你一個人扔在冰冷的皇宮裏,讓你受盡驚嚇……”
拓跋餘的身體僵硬起來,聽她繼續說道:“姐姐錯了,真的錯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把你和母後從宮中拐出來,一家人永遠不分開。然後把你教成個英俊瀟灑的小俠客,你不知道,以小魚的長相,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
拓跋餘的眼圈漸紅,睜大眼睛,讓淚水倒流回去,這也是他的夢……他猛然推開拓跋莞,硬硬說道:“孤乃藍相國的一國之君,怎能去做個山野村夫,也隻有你這個無知婦人才會去幹的事情。再胡說八道,小心你的性命。這次你最好將魔教一舉鏟除,不然……哼哼。”
拓跋莞轉眸一笑,“好朝陽遵命,這樣可以了吧。”她看著那張賭氣不看她的臉,好像和小時候的拓跋餘重合了,她踮起腳尖,輕輕在拓跋餘臉頰上落下一吻,輕道:“替我照看母後,還有,無論你做什麼,你永遠是我最喜歡最喜歡的小魚。”說罷轉身上了馬車。
拓跋餘愣了一下,“等等!接著!”說著從懷裏掏出個金牌扔過去。
拓跋莞接了,對他燦然一笑,放下車簾。命令車隊出發。
漫天的塵土模糊了拓跋餘的視線,心中忽然釋然了,輕鬆了。自己曾經那麼恨她,原來是因為愛她。姐姐,希望你平安,要是江湖上不好玩就回家吧,小魚會守好這個萬裏江山,永遠等你。
拓跋莞看著金牌上免死二字,淚水洶湧湧出,一滴滴落在金牌上。他是希望我回去看他,又想我的性格多疑恐不信任他,就給了我這免死金牌。
小魚,姐姐不是演戲,是真的悔了,如果我不那麼自私,把你們真正當成一家人,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姐姐錯了。